林间的光影随着他们的步伐逐渐稀疏,远处营地的喧嚣与人声开始隐隐传来。
越是靠近那片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区域,伽古拉的眉头就皱得越紧,步伐也不自觉地变得更加沉滞。
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硝烟味、隐约的血腥气,以及那种劫后余生混杂着悲伤的氛围,都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他几乎能想象到凯那张带着愚蠢乐观和多余善意的脸,以及那个天照女王可能依旧在发表的、不切实际的和平演说。
就在他几乎要再次停下脚步,考虑是不是干脆换个方向继续“散步”时,走在他身侧稍后位置的纳西尔兰,呼吸声紊乱了一瞬,脚步也微微一个踉跄。
伽古拉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他猛地顿住脚步,倏然转身,手已经下意识地抬起,虚扶在纳西尔兰身侧,紧张地看向他:“喂!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错辨的焦灼。
纳西尔兰稳住了身形,轻轻摆了摆手,脸色在林间斑驳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但他还是勉强扯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剥离生命本源带来的空虚感,如同一个无声吞噬能量的黑洞,并非仅仅依靠意志就能完全忽略。维持人类形态的活动,对他此刻的状态而言,确实是不小的负担。
伽古拉盯着他看了几秒,那双锐利的蛇瞳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自责、还有一丝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抿紧了唇,不再多问,但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紧绷的守护石像,用身体挡住了一些可能从营地方向投来的视线,为纳西尔兰隔出一小片相对安静的喘息空间。
过了片刻,直到纳西尔兰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悠长,伽古拉才硬邦邦地开口:“能走吗?”
“嗯。” 纳西尔兰轻轻点头。
伽古拉不再多说,重新转身,但这一次,他的步伐明显放得更慢了,几乎是迁就着纳西尔兰可能的速度极限,他不再刻意走在前面,而是保持着与纳西尔兰并肩而行的姿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在提防任何可能出现的、会惊扰到身边人的因素。
当他们终于走出森林,踏入营地边缘时,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森罗和立花正守在刚刚苏醒、还很虚弱的御言身边。
看到伽古拉回来,森罗立刻站起身,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伽古拉先生!非常感谢您救了御言!”
立花也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伽古拉皱眉:“是纳西尔兰救的。”
立花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纳西尔兰:“谢谢您,非常感谢!”
纳西尔兰点头,回以温和的笑容:“不用谢,能挽回一个生命,是我的成就。”
伽古拉的目光快速扫过御言,确认她确实脱离了生命危险后,便不再停留,反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身旁的纳西尔兰身上,似乎生怕他被这些涌来的感激和关注所打扰。
凯也看到了他们,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快步走了过来:“伽古拉!你回来了!还有纳西尔兰……”
他的目光落在纳西尔兰苍白的脸上,关切地问:“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伽古拉不等纳西尔兰回答,便上前半步,以一种近乎戒备的姿态挡在了他和凯之间,语气硬冷:“他需要休息。”
简短的五个字,充满了强硬的拒绝意味,直接将凯后续可能的寒暄或询问全都堵了回去。
凯愣了一下,看着伽古拉那副护犊子般的模样,以及纳西尔兰确实不佳的气色,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多说。
就在这时,春野武藏和飞鸟信也走了过来。
武藏的目光温和地落在纳西尔兰身上,他作为慈爱的勇者,对生命能量的感知尤为敏锐。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纳西尔兰体内那种不寻常的“空缺”感,仿佛生命的光辉被强行削弱了一大块。
“这位就是纳西尔兰先生吧?” 武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你似乎消耗非常大……是使用了某种……本源性的力量吗?”
他斟酌着用词,没有直接点破,但意思已经传达得很清楚。
纳西尔兰对着武藏微微颔首,态度平和:“一点必要的代价而已,无妨。”
伽古拉却立刻抓住了重点,他看向武藏,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期待:“高斯,你有办法能让他快点恢复吗?”
他直接用了奥特曼的名字,显得急切而直接。
武藏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本源性的损耗,恢复起来非常困难,通常需要漫长的时间自然愈合,或者找到极其稀有、蕴含最纯粹生命能量的宝物。”
他看到伽古拉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话锋一转:“不过,我和杰斯提斯曾经在某个次元缝隙中,发现过一种名为‘生命之泉’的古老遗迹泉水,据说对修复生命本源有奇效。只是那里非常危险,而且坐标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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