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红玫瑰发廊"的霓虹灯还在顽强地闪烁着。周秀娜坐在发廊最里面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这个时间点,城中村的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偶尔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
"娜娜,再等十分钟,没客人就关门吧。"老板娘李姐从里屋探出头来,手里还数着今天的收入。
周秀娜点点头,心里却希望别再有人来了。她的脚踝隐隐作痛,今天已经接了八个客人,从洗头到"特殊服务",没有一刻停歇。她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下个月的房租还差多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而入,带进一股阴冷的风。周秀娜下意识抬头,看到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眼睛深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还营业吗?"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李姐立刻从里屋出来,脸上堆满职业笑容:"营业营业,先生要什么服务?我们这里有洗剪吹,还有按摩..."
"洗头。"男人打断她,眼睛却一直盯着周秀娜,"要她来。"
周秀娜心里一紧。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李姐已经用眼神示意她接客。她勉强站起来,露出训练有素的微笑:"先生这边请。"
男人——他自称姓张——跟着周秀娜来到洗头区。她让他躺下,调整好水温,开始为他洗头。当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头皮时,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那感觉不像是在触摸活人的皮肤,更像是在抚摸一块冰冷的石头。
"水温合适吗?"周秀娜强忍着不适问道。
"可以再热一点。"张先生闭着眼睛回答。
周秀娜调高了水温,但奇怪的是,水流过他的头发时,竟然冒出了丝丝白气,仿佛遇到了极冷的物体。她心跳加速,告诉自己可能是热水器出了问题。
洗头的过程中,张先生一直很安静,直到周秀娜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后颈处的一颗黑痣。那颗痣突然蠕动了一下,像是活物一般。周秀娜猛地缩回手,差点打翻水盆。
"怎么了?"张先生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直视着她。
"没、没什么,手滑了一下。"周秀娜结结巴巴地回答,强迫自己继续服务。她不敢再看那颗痣,但余光却瞥见它又移动了位置,从后颈慢慢爬到了耳后。
恐惧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周秀娜的手开始发抖。她加快动作,想尽快结束这诡异的服务。当她用毛巾为张先生擦干头发时,镜子里的一幕让她差点尖叫出声——镜子里的张先生没有闭眼,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咧开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
周秀娜猛地转头看向真实的张先生,却发现他依然闭着眼睛,表情平静。再看向镜子,里面的倒影又恢复了正常。
"好了吗?"张先生问道。
"好、好了。"周秀娜声音发颤,只想快点摆脱这个诡异的客人。
张先生坐起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台面上:"我想请你做全套服务。"
李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看到那叠钞票眼睛都亮了:"娜娜,好好招待张先生。"说完,她识趣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周秀娜手心冒汗,她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想到房租和欠债,还是点了点头。她领着张先生走向后面的隔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隔间很小,只有一张按摩床和一个简易衣柜。周秀娜关上门,转身时却发现张先生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如果那能称为气息的话,因为那气息冰冷得不像人类。
"你很害怕。"张先生陈述道,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能闻到恐惧的味道。"
周秀娜背靠着门,双腿发软:"先生,如果您不需要服务,我可以把钱退给您..."
张先生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周秀娜毛骨悚然:"不,我需要服务,但不是你想的那种。"他伸出手,手指异常修长,"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的。"
周秀娜瞪大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张先生的影子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自行移动,与他的动作完全不同步。更可怕的是,当她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时,竟然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
"你...你不是人..."周秀娜的声音细如蚊呐。
张先生没有否认,而是从风衣内袋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周秀娜。照片上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眼神猥琐。周秀娜一眼就认出了他——三个月前的一个客人,差点在"服务"过程中掐死她,最后是李姐听到动静冲进来才救了她。
"他昨晚死了。"张先生平静地说,"心脏病发作,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和恐惧。"
周秀娜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照片掉在了地上。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这个诡异的男人:"是你...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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