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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门的清晨,总是带着一股子灵山秀水特有的清冽。晨雾如纱,尚未被初阳完全驱散,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殿宇飞檐与苍翠灵植之间。殿前那足以容纳数千人的汉白玉广场,此刻却已被一道道此起彼伏、或强或弱的灵力波动所笼罩,空气都因此微微扭曲,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
林默踏着浸透晨露的青石板路,刚走到广场边缘,目光便立刻被中央区域那道专注的月白色身影所吸引。
苏清颜正蹲在一块打磨光滑、刻满了繁复阵法符文的巨大青石旁。她今日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阵法师专属袍服,布料看似朴素,实则内蕴灵光,剪裁极为合身,束腰设计将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勾勒得淋漓尽致。袍服下摆因她蹲姿的缘故,紧紧贴附在小腿上,清晰显露出那纤细却又不失力量感的柔美线条。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素雅的白玉簪子简单挽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柔软发丝垂落下来,在她白皙修长的颈侧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仿佛羽毛般撩人心弦。
她手中捏着一支笔杆流淌着淡蓝色灵光的特制灵纹笔,正全神贯注地,在青石基座的几个关键节点上,细细勾勒、补充着增强灵力传导性的辅助符文。笔尖划过石面,留下蜿蜒发亮的灵痕,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
“各处阵盘的聚灵节点,都逐一检查校准过了?”林默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目光落在那些闪烁着微光的符文上,语气自然而温和。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冰凉的石面,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残留的、属于苏清颜灵力的淡淡余温,那是一种温和而坚韧的水木属性气息。
昨日才刚在万众瞩目下接过内门核心弟子的身份令牌与职责,今天便要正式统筹这场关乎青木门颜面的宗门大典防御布置,他肩上的担子确实不轻。尤其是张长老昨日特意将他唤去,面色凝重地叮嘱:此次大典,不仅关乎青木门声誉,更邀请了青云宗、百花谷等交好势力前来观礼,务必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让虎视眈眈的血煞宗找到任何可乘之机。这广场的防御体系,便是第一道,也是最为关键的屏障。
苏清颜闻声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高度专注工作后的清明与锐利,如同被泉水洗过的星辰。因早起忙碌,她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健康的红晕,如同涂抹了最上等的胭脂。她冲林默微微点头,声音清软却带着笃定:“核心节点都反复检查过三遍了,灵力流转通畅。只是脚下这块作为阵眼之一的青石,质地似乎比其他的要致密些许,灵力传导速率慢了约半成。我刚才补了七道‘引流’与‘增效’符文,等巳时初刻正式启动广场聚灵大阵时,应该能与其他阵眼保持同步,稳定不少。”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起身,顺手将那支价值不菲的灵纹笔别在腰间的特制皮扣上。起身的动作间,束腰阵袍的布料被牵动,愈发显得那腰肢纤细柔韧,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裙摆下方,露出一双绣着精致灵草缠枝纹的软鹿皮靴,鞋尖处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几点新鲜的泥土痕迹,在这仙气缭绕的场合,反而透出一种接地气的、忙碌的鲜活感。
林默颔首,表示了解。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罗盘,快速扫过整个广场。只见十几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修士,正两人一组,小心翼翼地搬运着各种闪烁着不同属性光泽的灵材。一块块沉重无比、表面刻满了阵法凹槽的玄铁石,被他们以灵力托举着,整齐地摆放在广场预先划定的边缘区域。空气中,弥漫着中品灵晶被精确切割、破碎时逸散出的、纯净而浓郁的灵气味道,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精神一振。
“根据传讯符反馈,青云宗和百花谷的飞舟应该快抵达山门了。”林默估算了一下时间,对苏清颜道,“你先去旁边偏殿歇息片刻,喝碗特意准备的‘宁神灵茶’,恢复一下灵力。剩下的几处辅助阵基的校准,我来盯着就好。”他敏锐地捕捉到苏清颜眼底那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疲惫。昨夜为了帮他完善及梳理那份详尽的防御阵优化技巧,她几乎熬到子时。今天更是天不亮就来到广场,亲自监督并参与核心阵法的布置,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般消耗。
苏清颜下意识地就想摇头拒绝,对她而言,亲手完成自己负责的部分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执念。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腹部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清晰的、绵长的“咕噜噜~~~~”的肠鸣音。
这声音在清晨相对安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和清晰。
苏清颜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她几乎是本能地,双手迅速交叠按在了小腹之上,双腿下意识地紧紧并拢,微微蜷缩了一下身子,试图掩饰那令人尴尬的声响来源。她声如蚊蚋,带着明显的窘迫解释道:“没……没事的。可能……可能就是早上起来忙着核对阵图,没来得及用灵膳,腹中有些空虚罢了,不影响布阵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秀气的眉头。最近为了这大典的防御布置,她频繁、高强度地运转灵力,刻画符文,那先天就比常人娇弱几分的肠胃,总是时不时地就要闹点小脾气,或是胀气,或是隐痛。幸好她早有准备,早上出门时就在储物袋里备足了【清味丹】,否则,若是在这等重要场合,在众多同门甚至外宗宾客面前控制不住地排气或者腹痛难忍,那才真是丢人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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