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闻讯而来的老黄,他左看右看,看得比谁都要仔细。
“各位,早上我还帮着推车搬木头呢。这下午书桌就做好了。大淮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又快又好活又细。好!真好!”
“黄力你净说实话。这里里外外没一根钉。你瞧见这拉手没,整木头雕出来的。这手艺真是没得说。这干活的利落劲儿也没得说。老木匠也没有这么快。”另一位邻居王顺也夸赞着苏淮。
“好家伙,咱们这条街也有木匠了。我家大妮出门子,可不用再找别人打陪嫁喽。都是住一个街上的邻居,没有比大淮再让人信得过了。”苏家隔壁的陈婶儿,立马打起了主意。
“弟妹,我这可不是跟你争,我可先和大淮说好的。下个礼拜我们爷俩就去拉木头。咱得讲个先来后到,我们家得排第一。大淮,三十六条腿儿,黄叔多了没有,工钱给你一百。木料咱爷俩另算。你们是不知道,大淮的关系硬着嘞,买的木头比外边还便宜老多。你们看看,这正宗的东北红松,你们再掂掂份量,比普通的红松重好多……”
苏淮心里对这个黄叔很是感激。他要用到自己没错,但他也给四邻打了个样。生怕别人仗着多年的邻居,白使唤人。
“黄叔,一百太多了吧。咱们都是多年的邻居,我不能要您的钱。你家我大哥要娶媳妇,我这做兄弟的搭把手也是应该的。”苏淮嘴上假意客气着。
“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白使唤人的。再说就你这手艺,要是不拿钱,对得起你们这行的祖师爷不。一百就一百,一分都不能少。不过你给你哥可得多上心。”
“哎,我肯定不马虎。要不然我还算个人嘛。不过黄叔,就算我收钱,也不能按一百算。这样吧,咱们也不细算了,我收您八十。咱们多年的邻居,跟外人可不能一个价。”苏淮应承着。
“呦,还给你黄叔省了二十,那咱爷俩算是说定了,下个礼拜天先去拉木头。”
“黄叔,我这木头您先用着。我也不急用,就家里的这点小活儿,什么时候都能干。您忘了,我朋友说暂时就只有这一方了,过些日子才能来新的。”
“呦,我还真忘了。你把这木料均给我,多少有点不合适吧。”黄力说得很是认真。
“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再说了,您这一方木头也用不完。我陈婶子要是也打三十六条腿儿,再添个一分顶多两分,也就够了。”
“大淮,那咱娘俩也算是说定了?”陈婶儿听到了苏淮话里的意思,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定了。”苏淮应着。
“那好,一会儿我就给你送钱过来。你收黄力家的八十,我家也一分不少。”
“婶子,这……这不合适吧。都是几辈子老邻居,我要是拿了钱,我……”
“这有什么的。你黄叔刚才说得对,哪有白使唤人的。就这么定了。你等着,我这就回家拿钱。”
“陈婶儿,且等一等,我把话再说一遍。咱们都是几辈子的老邻居,我才收这个价儿。要是外人,那可不能这么算了。”苏淮趁着众邻居都在,又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报价。生怕刚才说的,别人没注意到。
“那是自然。你要是给别人也这个价,婶子我心里头还不舒服呢。等着,我去拿钱。”
陈婶儿是个性急的,转身拉着自家的男人就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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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孙氏看着儿媳妇手里的一百六十块钱,她高兴地直抹眼泪。
苏明虑喝着酒,美滋滋地咂么着嘴,“我们家大淮靠着这手艺,可比上班强多了。嫂子,你们家以后再也用不着我帮喽。”
“我的傻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家里没有个男人领着,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你二哥不在了,你这当叔的不得多替我们操心。”
“不一样,这不一样。”苏明虑摇着头。
“前些日子大淮说,等小洛毕业就把工作让给他。我还想着大儿子一家可怎么活。今天我算是真正放心了。”
“什么?大淮,你真这么想的?”苏明虑惊了一下。
“嗯。我可不愿意小洛下乡插队。反正我借着这个工作回来了,只要站住了脚,有没有工作都一样。”
“行,你是个爷们儿。大淮,三叔敬你一杯。”
“三叔,这我哪敢。”
……
苏明虑晕晕乎乎骑车子回了家,兜里揣着侄子硬还的五十块钱。他很高兴,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人,子侄辈又长起来一个。
第二天下班之后,苏淮带着弟弟们一起,在院里搭了个天棚。天棚里还扯了两盏一百瓦的电灯。
打这之后,苏淮一回到家,就在天棚里忙活起来。苏家院子里天天能听到叮当、呲啦的声音。
————
又是一个礼拜一,陈钢又拉着苏淮一起去食堂打饭。
看着张宁窗口张排着长队,陈钢还是硬着头皮排在队伍的最后。这一下苏淮不乐意了,他要去另一个窗口。
“苏淮,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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