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恭敬应道,眼神却与蔺景然有一瞬的交汇。
他跟在蔺景然身边多年,深知娘娘绝不会无故提起一件无关紧要的旧衣。
袖口被烫?香灰?火?
他立刻联想到方才春桃隐约提及,五殿下似乎在玩纵火戏码的木偶……心中顿时了然。
“奴才这就去问问。”
墨书躬身退下,脚步不急不缓,一如平常。
蔺景然重新拿起书卷,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通过墨书,将这点微不足道的“孩童逻辑”疑虑,传递给景辞。
至于是否有用,能否成为突破那地痞心防的一丝缝隙,就看景辞的本事了。
这深宫之中,即便只是想求个清静,有时也免不了要如此迂回婉转,借力打力。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明净的秋空上。
晚膳时分,郗砚凛又来了明曦宫。
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考教了阿瑞几句今日在上书房听的课,阿瑞虽答得稚嫩,却也言之有物,引得他微微颔首。
用膳时,他甚至主动问起:“朕听说,阿瑞近日迷上了摆弄木偶?”
蔺景然笑着将午后孩子们排演“参军戏”的事当趣事说了,略去了自己由此产生的联想和后续安排,只道孩子们觉得新鲜好玩。
郗砚凛听了,唇角微扬:“倒是有些意思。懂得将听闻之事编演出来,虽稚嫩,也算是一种见识。”
他对阿瑞道,“明日朕让内务府再送些好的木偶和戏本子过来。”
阿瑞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谢恩:“谢父父!”
郗砚凛又看向蔺景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这两日,宫里可还安静?没什么人来烦你吧?”
蔺景然心知他问的是太后或长乐那边是否再有动作,从容答道:“劳陛下挂心,一切安好。臣妾每日看着阿瑞玩闹,甚是清净。”
“嗯。”郗砚凛不再多问,继续用膳。
膳后,他并未像前两日那样立刻起身回思政殿批阅奏折,而是看着宫人收拾了桌子,又品了一盏茶。
烛光下,他冷峻的侧脸似乎也柔和了几分。
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低沉舒缓些:“科举之后,京中诸事繁杂,或许会有一段忙碌。你若得闲……可常去皇后宫中坐坐,陪她说说话,也好……省些心。”
“臣妾遵旨。”蔺景然垂眸应下,“皇后娘娘雍容大度,臣妾自是愿意多去聆听教诲。”
郗砚凛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这番得体又略带疏离的回答不甚满意,但也没说什么。他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去。
送走皇帝,蔺景然独自站在廊下,夜风带着凉意,却让她觉得心思清明。
他方才那话,已是难得的透露和安排。看来,他对科举之后可能出现的局面,也有所预料和准备了。
只希望,景辞那边,能顺利才好。
她抬头望向夜空,一弯新月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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