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她:"义学?"
蔺景然笑道:"庄户人家的孩子,能识几个字总是好的。请个老秀才,教些《千字文》《百家姓》,花费不大。剩下的银子,还能给孩子们备些纸笔。"
郗砚凛沉思片刻:"朕记得,你父亲当年在杭州任上,也办过义学。你父亲当年的考绩,朕看过。民生教化这一项,他年年都是优等。"
她低头抿唇一笑:"父亲常说,读书不为功名,为的是明理。庄户孩子认得几个字,将来去城里做学徒、看契书,都不至于吃亏。"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八岁的阿瑞背着书囊走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
郗砚凛招手让他近前:"今日太傅讲了什么?"
"回父皇,太傅讲了《论语》里'有教无类'这一章。太傅说,教化育人最是功德无量。"
蔺景然笑着将他揽到身边,替他整理微乱的衣领:"我们阿瑞听得真认真。"
郗砚凛接过蔺景然递来的茶,继续方才的话题:"你那个义学,打算何时开?朕昨日看你账册上写着,开春就要请先生。"
"是。开春农闲,孩子们也有空念书。"她歪头看他,"陛下连臣妾账册上的小字都瞧见了?"
他轻哼一声:"朕看你写得认真,顺带瞧了两眼。朕给你找个更好的先生,国子监刚致仕的刘博士,学问好,性子也和气。让他去庄子上教蒙童,倒是委屈了。"
蔺景然眼睛一亮:"刘博士?就是编过《蒙学趣解》的那位?若能请动他,是孩子们天大的福气。"
阿瑞在一旁听得入神,忍不住扯了扯郗砚凛的衣袖:"父皇,儿臣能去义学看看吗?太傅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臣想看看庄户孩子们是怎么念书的。"
郗砚凛捏捏他的脸:"等你母妃把义学办起来,父皇带你去。"
"真的?"阿瑞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又赶紧端正姿态,"儿臣一定好好读书,将来也要像母妃一样,办很多很多义学!"
蔺景然忍俊不禁,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我们阿瑞真有志气。"
春桃端着点心进来,见这温馨一幕,抿嘴一笑,将新做的栗子糕放在阿瑞面前:"小殿下最爱吃的。"
阿瑞乖巧地道谢,先给父母各拿了一块,自己才小口吃起来。
郗砚凛看完章程,提笔改了几处:"义学不能只教识字。农时天象、基础算学,这些实用的也要教。刘博士有个弟子精通此道,可请他每月去讲几堂课。"
蔺景然凑过去看:"陛下想得周到。不过这样一来,花费可就超预算了。"
"超出的部分朕来出。"他放下笔,"就当是朕给你的册封贺礼。"
她眼珠一转:"那臣妾岂不是赚了?原本只想办个识字班,如今倒请来国子监博士授课。"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知道就好。日后好生经营你的田庄,别亏了本,让朕的先生白干活。"
阿瑞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说:"母妃最会经营了!前几日还教儿臣看账本呢!"
三人说得正热闹,多嘴在架上扑棱着翅膀叫:"义学!义学!"
郗砚凛瞥了鹦鹉一眼:"这鸟儿倒是机灵。"
"近朱者赤嘛。"蔺景然转头道:"春桃,午膳准备一桌陛下爱吃的菜。"
春桃领命而去。阿瑞仰着小脸问:"父皇,儿臣能请太傅一起去义学吗?太傅常说,教学相长,说不定太傅也能从庄户孩子们那里学到东西呢。"
郗砚凛赞许道:"这个想法很好。太傅若是知道你这般举一反三,定会欣慰。"
午膳时,果然有那道冬笋煨火腿。蔺景然替他布菜。
阿瑞学着蔺景然的样子,也给郗砚凛夹了一筷子:"父皇多吃些。父皇,儿臣能去义学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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