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对策?”
“跳马将军。不过臣妾觉得,这局棋还没到将军的时候。”
郗砚凛挑眉:“哦?”
“现在掀棋盘,未免太便宜幕后之人了。不如静观其变。”
三日后,宫中突然传出流言,说聂美人暗中结交朝臣,图谋不轨。
流言有鼻子有眼,连聂美人与陈夫人见面时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聂美人气急败坏地来明曦宫理论:“贵妃娘娘为何要散布此等谣言?”
蔺景然慢条斯理地修剪梅枝:“聂美人何出此言?本宫这几日连宫门都少出。”
“那为何...”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蔺景然剪下一截枯枝,“聂美人,你说是不是?”
聂美人脸色一阵青白,拂袖而去。
水秀一旁小声道:“娘娘,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她散布流言时,可没觉得过。这后宫向来如此,以牙还牙罢了。”
又过了几日,郗砚凛下旨,将聂美人降为才人,理由是“言行失谨”。与此同时,陈御史也被调任闲职。
郑婕妤来明曦宫道谢时,蔺景然在看蔺父的家书。
“多谢娘娘还臣妾清白。”
蔺景然摇头:“本宫并未做什么。”
“娘娘不必谦虚。”郑婕妤苦笑,“经此一事,臣妾才真正明白,在这后宫中,安分守己才是正道。”
送走郑婕妤后,蔺景然展开家书。父亲在信中说,弹劾风波已过,陛下反而更加重用蔺家。弟弟景辞在漕运衙门也颇受赏识。
“看来这场风波,倒是因祸得福。”她轻笑。
除夕宫宴上,蔺景然的位置被安排在郗砚凛下首,与皇后并列。
聂才人称病未出,郑婕妤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酒过三巡,郗砚凛道:“朕有件事要宣布。皇后近些年体弱。贵妃入宫八年,贤良淑德,即日起晋为皇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
满殿皆惊。皇后手中的玉箸险些落地。
蔺景然从容起身谢恩:“臣妾遵旨。”
宴席散去时,郑婕妤特意过来道贺:“恭喜皇贵妃娘娘。”
“郑婕妤有心了。”
回到明曦宫,郗砚凛已等在殿中。
“陛下这惊喜,差点把臣妾吓着。”
“朕看你还挺从容。”他轻笑,“协理六宫,怕是要辛苦你了。”
蔺景然挑眉:“陛下就不怕臣妾恃权而骄?”
“你若是那样的人,朕也不会给你这个权力。”
次日清晨,皇后依旧称病,各宫妃嫔自发来明曦宫请安。
众人散去后,春桃挽风进宫谢恩。
“如今该称你们顾夫人、赵夫人了。”蔺景然笑道。
春桃红着眼圈:“若不是娘娘,奴婢们哪有今日。”
“是你们自己的造化。”蔺景然让她们坐下说话,“婚后生活可还适应?”
挽风爽朗一笑:“赵郎待我极好,昨日还说要教我射箭呢。”
春桃则细声细气地说:“相公前日升了翰林院修撰,说要多谢娘娘提携。”
“是顾编修自己争气。”蔺景然欣慰道,“看到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这时墨书进来禀报:“娘娘,聂才人求见。”
蔺景然挑眉:“请她进来。”
聂才人今日格外恭顺,行礼后道:“臣妾特来向娘娘请罪。从前是臣妾糊涂,望娘娘恕罪。”
“妹妹言重了。”蔺景然淡淡道,“往后谨言慎行便是。”
聂才人退下后,春桃低声道:“她倒是转得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回吧。”蔺景然起身,“本宫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山清忍不住问:“娘娘如今协理六宫,可会觉得累?”
蔺景然望着远处飞檐:“累是累些,但总比任人宰割强。”
至少现在,她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
春桃挽风出嫁后,明曦宫确实冷清了几日。不过山青水秀两个丫头机灵,墨书又是个妥帖的,很快便上手了差事。
这日蔺景然正在看宫务册子,郗砚凛信步进来,见她对着账本蹙眉,不由挑眉:“皇贵妃这是被难住了?”
蔺景然放下册子,叹道:“臣妾才知,皇后娘娘平日要管这许多琐事。光是各宫份例用度,就看得人头昏眼花。”
“现在知道朕为何让你协理六宫了?”他在她身旁坐下,“皇后这些年,确实辛苦。”
蔺景然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深意,却只笑道:“陛下这是要臣妾体恤皇后?”
“朕是要你明白,执掌六宫不易。”他执起朱笔,在册子上勾画几处,“这些地方可以精简。”
蔺景然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几处重复支取。她若有所思:“看来这宫务,比想象中复杂。”
“慢慢来。”郗砚凛放下笔,“若有难处,尽管来问朕。”
墨书进来禀报:“陛下,娘娘,阿瑞殿下在御花园种出了西瓜,正闹着要请父皇母妃去看呢。”
蔺景然失笑:“这孩子,整日就琢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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