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烟雨朦胧。
欧煌与莫氏夫妇携干将莫邪双剑,藏身于一处废弃的渔家小屋。连日奔波,担惊受怕,但那双剑传来的温暖共鸣与守护之意,让他们心中稍安。
是夜,月隐星稀,唯有江水潺潺。夫妻二人对坐,双剑横于膝上。
“夫君,”莫氏轻抚莫邪剑冰冷的剑身,眼中忧色不减,“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有无数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欧煌紧握干将剑,那剑传来一股灼热的安抚之意:“莫怕。有干将莫邪在,邪祟难近。”他虽如此说,但眉宇间的凝重却化不开。白日里集市听闻,各地邪异之事愈传愈烈,甚至有人声称见了“天裂”,官府贴出告示,招募能人异士,却语焉不详。
“它们说……需与吾等‘心意相通’。”欧煌看向妻子,“方能发挥真正力量,应对大劫。可如何才算心意相通?”
话音刚落,干将莫邪双剑同时发出柔和光辉。一股交织着炽烈与清冷的意念缓缓流入二人心田。
“吾乃挚情之剑。”干将的意念雄浑而直接,“感应至情至性,生死不渝之心而醒。然情非止于缠绵,更在于志同道合,信念相融。”
莫邪的意念柔和而深邃:“请主人放松心神,忆往昔点滴,共享喜乐悲忧,信念初衷。人剑如一,方为通灵。”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缓缓闭目。欧煌忆起家传打铁技艺的执着,乱世中与妻子相携逃难的艰辛,重燃剑炉时的希望……莫氏想起夫君日夜锤炼的汗水,自己割发助炼的决然,危难时彼此舍身相护的瞬间……那些平凡却真挚的情感片段,如同溪流汇入江河,通过紧握的剑柄,与剑灵那浩瀚而古老的灵性缓缓交融。
干将剑愈发灼热,仿佛承载了欧煌所有的坚韧与守护之志;莫邪剑愈发清灵,如同映照出莫氏所有的温柔与包容之心。红白光芒自剑身流淌而出,渐渐将二人笼罩。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一种水乳交融般的和谐与共鸣在小小渔屋内荡漾。夫妻二人额角见汗,身体微微颤抖,却咬牙坚持,他们能感觉到,自己与膝上双剑的联系正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甚至能模糊感知到对方剑灵那浩瀚记忆中的零星碎片——开天辟地的壮阔、历代宿主的悲欢、以及……那道高悬九天、冰冷死寂的裂痕威胁!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渐歇。
欧煌与莫氏同时睁开眼,眸中精光内蕴,气质竟有了一丝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他们再看膝上双剑,已不再是冰冷的神兵,而是如同手臂的延伸,血脉相连的一部分。
“原来……世间竟有如此大劫。”欧煌声音沙哑,带着震惊后的沉重。
莫氏握紧他的手,眼神却变得坚定:“既得神剑认可,便是吾辈责任。夫君,我们不能只顾自己躲藏了。”
干将剑嗡鸣:“善!方今之主,方具驾驭吾等之基!” 莫邪剑轻吟:“然力量初融,尚需磨砺。且外界搜寻未止。”
仿佛为了印证莫邪的话,屋外远处忽然传来犬吠与人声,火把的光亮隐约可见。
“搜仔细点!那对夫妻肯定跑不远!” “上头有令,找到那对带宝贝的铁匠,重重有赏!”
追兵竟寻到了这片区域!
欧煌莫氏脸色一变,刚起身,就听破空之声袭来!几支弩箭穿透窗纸,狠狠钉入屋内梁柱!
“从后窗走!”欧煌低喝,一手持干将,一手拉住妻子。
莫氏亦握紧莫邪剑。夫妻二人心意相通,双剑光华虽内敛,却自有灵韵流转。他们敏捷地翻出后窗,潜入屋后茂密的芦苇荡中。
几名黑衣人踹门而入,见屋内空空,骂骂咧咧:“又让他们跑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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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虎牢关外,唐夏联营。
经过数轮艰难谈判,李世民与窦建德终于达成了一项极其脆弱的临时协议:暂停交锋,互派使者常驻对方营中以为质,并共享所有关于“天裂”及邪祟事件的情报,必要时可协同清剿周边邪异。
此刻,中军大帐内,气氛依旧微妙。李世民与窦建德分主宾而坐,麾下将领分立两侧,彼此眼神交错间仍带着警惕与不善。
程咬金瞪着牛眼,瞅着对面的刘黑闼,手不自觉摸着斧柄,嘀咕道:“直娘贼,跟这帮家伙联手,真他娘的憋屈……”腰间鱼肠剑传来一丝躁动的附和。
刘黑闼也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就在这时,一名唐军斥候急匆匆入帐,单膝跪地:“报!秦王殿下,夏王!营外巡哨擒获一形迹可疑之人,其人身受重伤,却坚持要见二位王爷,声称有关乎天下存亡的要事禀报!且……且其携有诡异之物!”说着,呈上一截用油布紧紧包裹、却依旧散发着淡淡黑气和恶臭的条状物。
亲兵解开油布一角,那赫然是一截肤色青灰、指甲尖利、布满诡异黑色纹路的手臂!绝非活人之物!
帐内顿时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就连程咬金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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