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上的魔化事件,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虽被莫泽渊强行按下,但涟漪却悄悄在昆仑宗内部扩散开来。
流言蜚语开始滋生。有人猜测是魔道奸细混入,有人私下议论是否宗门气运有变,甚至有人隐晦地将此事与南苑那位爬床被弃,仗着孕肚回归、又突然得宠的大师姐联系起来——毕竟,自从她回来,仙尊似乎就有些“不同寻常”。
这些闲话,或多或少也传到了沈林风耳中。她只是冷笑,懒得理会。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莫泽渊的身体,以及那个天天冷言冷语只顾着让她当舔狗的系统,还有那该死的、越来越近的冰原危机。
莫泽渊依旧很忙,忙得不见人影。但每晚,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南苑暖阁,仿佛一种无声的惯例。
有时他只是静静打坐,沈林风就在一旁研究阵法或处理内务,两人互不打扰,只有系统偶尔提示微弱的能量增长。有时他会检查莫念的功课,顺手也“指点”沈林风几句,往往能让她茅塞顿开,但嘴上绝不认输。
那夜之后,沈林风没再搞那种“主动充电”的蠢事。太丢人,而且效果似乎…不如循序渐进来得稳定。虽然慢,但积少成多,而且…没那么让人心慌意乱。
只是,看着莫泽渊偶尔流露出的、被极力压抑的疲惫,甚至有一次她半夜醒来,发现他并未睡着,只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宇间锁着她看不懂的沉重,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很不舒服。
这感觉让她烦躁。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任务,因为怕他死了世界崩塌。
一天夜里,莫泽渊回来得格外晚,身上带着一股极淡的血腥气和更浓重的寒意。
他一进门,沈林风就闻到了。
“你又去处理那些魔化的事了?”她皱着眉问,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质问。
莫泽渊脱下沾染了寒露的外袍,淡淡“嗯”了一声,并未多言。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唇色也比平时更淡。
沈林风看着他走到床边,似乎想运气调息,指尖却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
她心头火起,更多的是某种说不清的焦虑。她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弱的灵力探入。
寒气!比上次更重的寒气盘踞在他经脉深处,甚至隐隐有侵蚀心脉的趋势!
“你不要命了?!”沈林风甩开他的手,声音发颤,“明明伤没好,还一次次动用灵力去镇压!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莫泽渊抬眼看她,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却依旧平静:“职责所在。”
又是这四个字!
沈林风气得口不择言:“狗屁职责!这天下这宗门离了你难道就不转了?那些长老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就非得一个人扛着?!”
莫泽渊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亮得惊人的眼睛,忽然问:“你是在心疼本尊?”
沈林风猛地噎住,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我是心疼我的能量源!”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硬邦邦的,“你要是垮了,我上哪找这么高效的充电桩去!系统任务怎么办?!”
身后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双微凉的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拥入一个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
沈林风身体一僵,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挣扎。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让本尊…抱一会儿。”
只是抱着。
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沈林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微微压在她身上,能听到他比平时稍显急促的呼吸。他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也在…依赖着她此刻的存在。
一种奇异的、酸涩又柔软的情绪在她心里蔓延开来。撇开系统的一味让她靠近莫泽渊的反感,其实莫泽渊本人还是不错的。
她僵硬地站着,最终,极轻地叹了口气,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抱着。
【检测到信任依赖与微弱共鸣,能量补充+3。】系统的提示音也变得轻柔了些。
良久,莫泽渊的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他松开她,神情恢复了些许清明。
“无事,”他揉了揉眉心,“调息片刻便好。”
沈林风看着他走到榻边坐下,闭目运功,周身泛起淡淡的白色光晕,将那顽固的寒气一丝丝逼出体外,脸色却更加苍白。
她默默地去倒了一杯热灵茶,放在他手边。
然后坐在不远处,守着。心里乱糟糟的。
恨吗?好像还是恨的。恨这破系统让她一来就是地狱式开局,生生当了快四年舔狗,恨这该死的命运。 但…看着他如今这副模样,那恨意里,又掺进了太多别的东西。
第二天,沈林风做了一个决定。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被动地等待莫泽渊回来“补充能量”。她开始更积极地介入内务司,甚至以“仙尊谕令”的名义,调动资源,暗中调查与极北冰原相关的古籍记载,以及…一切可能缓解那种阴寒反噬的灵物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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