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掌心的灼痕还在发烫,蓝光随着呼吸一明一暗,仿佛体内有某种节奏在牵引。他没有动,目光死死盯着手中那张记忆卡,卡片表面浮现出的【S-7-Ω】编号仍在微微闪烁,倒计时数字“719”静止不动,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喷火龙低伏着身子,尾焰收拢在身后,双翼紧贴脊背,体表霜纹时隐时现。它察觉到秦川的状态不对,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的鸣叫。猫老大前爪上的伤裂开了一道细口,血丝顺着指缝渗下,但它没有去管,只是缓缓转头,看向秦川手中的卡片。
“要打开它?”猫老大的声音低沉。
秦川没回答,而是将左手缓缓抬起,让掌心的灼痕完全贴上记忆卡的接口。那一瞬,卡片猛地一震,边缘泛起一圈淡金色波纹。他的手臂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晶体化部分从肩部向下蔓延了一寸,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晶状纹路,像被冻住的河面裂开了缝隙。
“撑住。”猫老大低声说,利爪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极有规律的震动。
沙奈朵靠在喷火龙背上,眼皮颤动,勉强睁开一条缝。她试图集中精神,却发现连感知外界都变得困难。她只能用最后一点意识扫过卡片周围的空间——数据流在高速运转,但有一层厚重的加密墙挡在最深处,像是被人刻意封死。
“不是普通的存储卡……”她声音微弱,“是双向通道。你在读取它的同时,它也在读取你。”
秦川咬牙,额角渗出冷汗。他知道这风险,可现在没有退路。他能感觉到,那层加密背后藏着什么。是他父母离开前的最后一段影像,是真相的起点。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残存的能量全部压向左臂。晶体纹路迅速扩展,覆盖到胸口一侧,疼痛如针扎般刺入神经。与此同时,记忆卡上的金光越来越亮,一道细微的裂痕从中心蔓延开来。
“降温。”他哑声下令。
喷火龙立即张口,吐出一丝极寒气息,不带火焰,只有纯粹的冷流,轻轻包裹住记忆卡。芯片温度骤降,表面凝结出一层薄霜。那股躁动的数据流终于稳定下来,加密层出现松动。
“就是现在。”秦川低喝。
猫老大抬起前爪,以特定频率轻敲卡片边缘——三下快,两下慢,再一下重击。那是三年前他交付记忆卡给时拉比时,羽翼震动的节奏。这个动作本不该有意义,但现在,仿佛触发了某种认证机制。
记忆卡“咔”地一声轻响,核心锁解开了。
画面瞬间投射而出,悬浮在半空中。
影像开始播放:训练馆外的黄昏,天空泛着暗红色。父亲站在中央平台上,怀里抱着一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冰晶,母亲则紧握一枚银色卡片,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他们身后,一道狭长的裂缝正在缓缓闭合,空气扭曲得如同热浪中的景物。
“时间不多了。”父亲的声音冷静而急促,“我们必须把它送出去。”
母亲点头,将记忆卡塞进一个隐蔽的金属槽中。“如果他能看到这段,说明时机到了。”她顿了顿,忽然转向镜头,目光直直望来。
秦川心头一紧。
画面里的母亲嘴唇开合:“秦川,别相信任何时空穿越者!”
他呼吸一滞。
这不是录给过去的人看的。她是对着未来的自己说话,清楚地知道这张卡会被谁读取,也知道读取的时间点。
“为什么这么说?”他喃喃。
影像继续播放。父亲将冰晶交给一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低声交代:“用这力量稳定二十年后……一旦信号重启,立刻启动B计划。”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警报声。两人对视一眼,迅速退向裂缝。
就在裂缝即将闭合的刹那,母亲再次回头,依旧盯着镜头:“记住,真正的敌人,是从未来回来的。”
画面戛然而止。
记忆卡自动收回所有投影,表面恢复平静。秦川的手还在颤抖,掌心的灼痕剧烈跳动,蓝光几乎变成刺目的亮芒。
“他们知道你会回来。”猫老大盯着他,“甚至知道你会在这个时候破解这张卡。”
“所以这一切……”喷火龙低声道,“不是偶然?我们做的每一步,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秦川没有回答。他脑海中反复回响那句话——“别相信任何时空穿越者”。他想起了刚才与少年时期的自己隔空对话的场景,想起了对方说的“这是计划”。那时他还以为那是指引,是希望。可现在看来,那更像是一环套一环的布局。
而布局的核心,正是他自己。
他低头看着记忆卡,手指收紧。倒计时依旧停在719天。这个数字不再是模糊的期限,而像是一把钥匙,正一点点转动锁芯。
就在这时,训练馆顶部的监控屏幕突然自动亮起。
画面切换至外部高空视角——一艘巨型飞船正悬浮于城市上空,通体漆黑,外壳印有基因派的螺旋标志。它没有降落,也没有发出通讯请求,只是静静地悬停在联盟训练馆正上方,舱门微微开启,内部隐约可见能量装置正在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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