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在荒岛的河流上,水汽氤氲中。
我扶着秦岚的腰跨过河面上的石墩,沈离歌背着半篓野果走在最前。
金发碧眼的詹妮弗正指挥着身后二十多个野人搬运藤蔓——他们黝黑的脊背在朝阳下泛着油光,手里的藤蔓拖在地上,在泥滩上拉出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左边的河床石头更稳,就从这里划界吧。"我踩着湿滑的卵石上岸,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燧石,在身旁的橄榄树干上刻下第一道记号。
秦岚掏出羊皮卷铺开,上面是我们用炭笔勾勒的房屋分布图:
河流东岸背靠悬崖,适合建聚居屋;
西岸临着竹林,正好做仓库和工坊。
沈离歌已经攀上一棵歪脖子榕树,手里的望远镜正对着远处的海洋:"阿雅的队伍应该快到了。"
望远镜里,只见十几个背着藤筐的身影从海洋边的木船里钻出来,为首的树屋部落的阿雅。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然而当我再次见到她时,却发现她依旧如往昔般野性十足。
她身着一袭虎皮短裙,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肩上扛着两捆巨大的棕榈叶,那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翠绿的光芒,仿佛她是从丛林中走出的精灵。
而在她身后,族人们紧紧跟随,每个人怀里都抱着沉甸甸的稻谷和野蜜,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詹妮弗站在我身旁,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轻声对我说:“看,那对姐妹花的姐姐来了,你可还记得你们之间的肌肤之亲?”
我心头一紧,那段与那对姐妹花酒醉后的往事如烟雾般在脑海中迅速闪现。
那是一个充满激情与放纵的夜晚,如今回想起来,却只剩下模糊的记忆和一丝淡淡的愧疚。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与我交汇,突然间,她发出了一声清亮的呼哨。
那声音如同夜莺的歌唱,清脆而婉转,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她身后的队伍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刻加快了脚步。
藤筐相互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河畔响起,惊得河面上的白鹭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阿雅带了四百斤野米!”詹妮弗显然对这些部落的暗号了如指掌,
她笑着朝我扬了扬下巴,解释道,“你听她的调子,尾音往上挑三次,这就是在告诉我们,她带来的粮食足够我们三百人吃三天呢。”
说话间,悬崖方向传来隆隆的脚步声,火山部落的酋长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女酋长通过大湖带着几十人划船过来。
沈离歌突然指着河对岸笑出声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树屋部落的阿雅正蹲在河边洗手,野人部落的酋长卡鲁不知何时凑了过去。
那大块头的野人向来只会用羞怯表达情绪,此刻却笨拙地摘下腰间挂着的贝壳项链——那是他昨天在潮间带捡的,贝壳边缘还沾着海草。
阿雅接过项链时,耳尖红得像熟透的野莓。
卡鲁突然挠着后脑勺原地转了个圈,腰间的兽皮裙扫起一阵水花,逗得周围的野人都拍着大腿笑。
"看来建房子前,得先准备场婚礼了。"
秦岚用笔杆戳了戳我的胳膊,羊皮卷上的房屋分布图已经添了不少细节:
东岸的聚居区要留三条通道,每条通道尽头都挖一眼井;
西岸的仓库要架在木桩上,防止雨季河水漫上来。
詹妮弗正和海洋部落的酋长比划着什么,那个总是戴着海螺项链的老人指了指河湾处,那里有片被潮水冲刷得光滑的沙滩,正好适合晾晒木材。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当我们来到荒岛的消息传来,这荒岛的四个部落的酋长马上带人前来帮助野人部落搭建房屋。
这一次,我们还见到我们的老朋友,野猴荒岛和鹦鹉小傅。
几年未见,它们一直和阿雅生活在一起,如今见到我们了,就像孩子见到父母一样!
开工的号角是用海螺吹的。
树屋部落的人最擅长攀爬,他们像猴子一样蹿上三十多米高的面包树,用石斧砍下最粗壮的树干。
树干顺着事先铺好的藤蔓滑道溜到河边,溅起的水花惊得鱼群乱跳。
火山部落的人则在悬崖下开凿石料,黑曜石凿在石灰岩上。
火星子像烟花似的溅在他们黝黑的胳膊上,他们却浑然不觉,只是哼着古老的调子,将凿好的石板一块块搬到河岸。
我和秦岚在河边丈量洞穴的尺寸,规划着房屋。
沈离歌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快来看!卡鲁把阿雅扛到树上去了!"
我们跑出去时,正看见卡鲁抱着阿雅坐在最高的那棵面包树的树杈上。
树屋部落的人在树下拍手唱歌,野人部落的家伙们则举着长矛朝天嘶吼——那大概是他们表达祝福的方式。
詹妮弗举着相机笑得直不起腰:"这场景要是拍下来,回去能上头条。"
建房的进度比预想中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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