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雾中,白珩蓬松的狐尾在身后欢快摇晃,宛如绽放的紫色绒花。
她惬意地斜倚在池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水面,看着不远处仰躺在石阶上、
胸口剧烈起伏的镜流,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镜流流,你可真是逊呐!
才跑了这么几步就喘成这样,还想抓住白珩大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夸张地捂着肚子,银铃般的笑声在温泉室内回荡。
镜流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恼人的红晕,湿漉漉的白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红眸里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她撑着池边勉力坐起,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入锁骨凹陷处:"白珩,你给我等着!
等出了这温泉,我就让阿墨守在你家门口,看你怎么回去!"
"镜流流,你耍赖!"白珩立刻蹦了起来,身后的尾巴炸成蓬松的毛球,"玩游戏哪有叫外援的道理?"
镜流冷冷哼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这束着白发的蓝色发带:"我何时说过要和你玩游戏吗?
今晚你要是能踏进家门,我就给你竖大拇指;要是被堵在外面......"她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就乖乖认栽吧。"
白珩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瞪着她。
镜流看她这一副气急败的模样说道:"怎么,还不许人叫帮手了?"
白珩气的直咬银牙,但话虽如此,她却像泄了气般重新坐回池边——想起墨良一枪就镇压镜流的恐怖战力,自己和应星加起来,恐怕真不够那尊"杀神"塞牙缝的。
"哼!我才不信你真能守一整夜!"
白珩梗着脖子,尾巴却不自觉地蜷成一团。
镜流慢悠悠地闭上眼,水珠顺着睫毛滴落:"那就走着瞧吧。"
她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仿佛已经看到白珩灰溜溜求饶的模样。
"我鄙视你,镜流!"
白珩气呼呼地甩了甩尾巴,溅起的水花扑在镜流脸上。
"随便你。"
镜流依旧闭目养神,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反正今晚,我有的是时间。"
最后一团水球在氤氲热气中划出银亮弧线,"啪"地精准砸中应星肩头。
恒阳猛地从池中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滚落,恒阳叉腰大笑,溅起的水花在灯光下碎成晶莹的星子:"不堪一击!这场温泉大战的王者,非我恒阳莫属!"
池边,景元顶着湿漉漉的刘海,额角还沾着片飘落的花瓣;丹枫的黑发黏成一缕缕,龙尾虚影在身后有气无力地晃动;
墨良揉着被水泼得发红的脖颈,应星则默默擦去胸膛上的水渍。
四人狼狈的模样与恒阳意气风发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却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诡异的默契,倒像是真心承认了这场闹剧的"胜利归属"。
但只有他们知道,这"王者宝座"背后藏着怎样的代价:当恒阳自告奋勇宣布要挑战所有人时,迎接他的是四波连绵不绝的水弹攻势。
景元的泼水如暴雨倾盆,丹枫凝聚的水球裹挟着龙威,墨良看似随意的甩水总能精准命中要害,就连寡言的应星也抄起木勺,将水花泼得他睁不开眼。
"走吧,水都快被搅干了。"景元踹了踹池边,惊起几串涟漪。
他伸手拉起应星,湿滑的发梢滴着水,"再泡下去,都能直接改澡堂子蒸桑拿了。"
墨良与丹枫对视一眼,同时摇头轻笑。
两人一前一后起身,蒸腾的热气中,丹枫发间的玉饰晃出细碎银光,墨良则随意地抹了把脸,水珠顺着小臂肌肉线条滑落。
恒阳望着四人转身的背影,叉腰的姿势更显张扬:"四个手下败将!
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他昂首阔步跟上,溅起的水花落在自己脚背上都浑然不觉。
众人走出男汤的屏风,温泉室内渐渐恢复平静,唯有水面上零星漂浮的花瓣,还在无声诉说着这场荒诞又热烈的"大战"。
雕花木门推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与室外的冷空气相撞,凝成细密的水珠。
景元抬手抹去睫毛上的水雾,却被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惊得一愣——白珩抱着手臂站在廊柱旁,狐尾炸成蓬松的毛球,尾巴尖还在不耐烦地抖动;几步开外,镜流白发凌乱,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红眸里跳动着愠怒的火焰。
"阿墨!"镜流一看到墨良的身影,立刻像只受伤的小猫般扑了过去。
她揪住墨良的衣襟,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白珩她......她欺负我!"
"切,装可怜的本事倒是一流。"
白珩翻了个白眼,狐耳颤了颤,尾巴也同时甩向身后,"表里不一,真让人鄙视!"
她一把拽过还在系腰带的应星,气鼓鼓地坐在石凳上,将脸撇向一边。
景元看看炸毛的白珩,又看看委委屈屈的师父,彻底摸不着头脑:"你们俩不是好闺蜜吗?
这是闹什么别扭?"
丹枫无声地摇了摇头,发间玉饰随着动作轻晃,显然也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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