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拍,冲到墨良面前,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袖,眼眶通红:“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明明已经不在了,怎么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死而复生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墨良被她晃得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耐着性子解释:“我本来就不会死。当年只是有事需要离开一阵,想着等处理完,总有回来的那天。可我万万没料到,你竟和丹枫、应星、恒阳那三个家伙,搞出复活我的破事——我需要你们复活吗我?”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添了些不解:“你们要复活就复活吧,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偏偏不告诉镜流?”他伸手揽过身旁的镜流,眼神沉了沉,“她是我的妻子,难道会不支持你们?哪怕你们之中有一个人事先告知她,也不会闹到后来那步田地——我早就为自己留了后手,哪用得着你们冒险!”
说到最后,墨良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事都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没用。只是……”他话没说完,却满是对过去的惋惜。
白珩听完,肩膀微微颤抖,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我们没错!”她声音带着几分倔强,“就算当年出事的不是你,换作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大家都会拼尽全力去救!至于不告诉镜流……”
她的语气软了些,眼底闪过一丝愧疚:“那时候她刚诞下小墨姚,身子弱,我们实在不忍心让她再掺和这些凶险事,更怕计划失败会连累你们母女。我们以为……以为只要瞒着她,就能护着你们,可谁能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所以,在我们失败之后,不到百年的时间,你就这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墨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嗯呢。”
白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卡在喉咙里。她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墨良,再想起当年为了复活他,四人赌上一切却落得满盘皆输的结局,想起丹枫的疯、应星的苦、恒阳的死,还有自己这些年背负的愧疚与遗憾——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在做一件“多余”的事。
百年的执念,拼死的冒险,竟成了一场源于“误解”的闹剧。白珩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墨良和镜流相携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们早说啊。”
话音落下,院子里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段横跨百年的前尘旧事,轻轻叹息。
镜流看着白珩苦笑的模样,语气冷了几分,却藏着难掩的无奈:“但这不是你们逃避代价的理由。”她抬手按了按眉心,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心悸,“我刚诞下小墨姚那会儿,真没料到你们几个会干出这种事,差点没被你们气死。”
“你们就没想过,只要我察觉一点点苗头,都不会让事情走到那步。”镜流的声音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后怕,“我比谁都清楚,墨良总会回来。可我万万没料到,你们竟会瞒着我,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她上前一步,盯着白珩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说真的,白珩,我真想把你们几个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白珩被她看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你是不是觉得,当时你刚生了小墨姚,傻乎乎的,会不同意这事啊?”
镜流闻言一噎,心里只剩叹气——这狐狸的脑子是真转不过弯!她当时满心都是“墨良”二字,没了夫君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熬。若是真有办法能让墨良回来,别说让她冲上去,就算是豁出性命,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一声无奈的沉默。
“好了好了,别吵了。”墨良连忙上前打圆场,一手揽过镜流,一手拍了拍白珩的肩膀,“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今天把话说开,就没什么心结了。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被你们搞得这么复杂。”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笑意:“大家不都还在吗?改天咱们约个时间,老地方见!丹枫、景元、阿流、我、恒阳、应星,还有你白珩,咱们几个好好聚聚,喝两盅,把这些年的误会都唠清楚。”
白珩看着墨良真诚的眼神,又瞥了眼身旁脸色稍缓的镜流,心里的委屈与不甘渐渐散了。是啊,大家都还在,那些遗憾与过错,总能在酒桌上、谈笑间,慢慢被抚平。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好!老地方,不见不散!”
镜流看着两人达成共识的模样,嘴角也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百年遗憾终有尽头!
墨良揉了揉下巴,看向白珩,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回头你跟应星说一声,我和阿流呢,自然是去搞定景元。毕竟现在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罗浮将军,咱们这几个‘通缉犯’想约他一次,可得费不少劲。”
他故意顿了顿,还夸张地抬手拍了拍胸口:“搞不好啊,就得被他亲手抓起来,关进罗的幽囚狱,那可就有意思了!”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声里却藏着几分对旧友如今身份的感慨。
白珩听了,也跟着浅笑一声,语气笃定:“他才不会呢!你放心,只要是你开口,景元那家伙,一定会来的。”当年一起闯祸的少年,就算如今身居高位,那份藏在心底的旧情,绝不会轻易变。
墨良收了笑,眼神柔和了些,轻声感叹:“那是。这么多年来,可真是苦了那小子了。从当年的小屁孩,熬成如今独当一面的将军,应该……挺累的吧?”
简单一句话,却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让院子里的气氛沉了下来。镜流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没说话;白珩想起这些年景元在罗浮的艰难处境,想起他既要稳住局面,又要暗中照拂旧友的不易,喉咙微微发紧。
过了好一会儿,白珩才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是啊,应该……挺累的吧?”
三个字,像一句迟到了百年的问候,道尽了旧友间未曾言说的牵挂。院子里的风悄悄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也卷着几人心底对过往的怀念,和对如今旧友的心疼,久久没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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