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
一辆摩托吭哧吭哧的行驶在公路下,女孩侧着坐在后座,手抱着男孩的腰,水泥地上是两个黏在一起的影子
当他驶进县城时,夕阳正把天际染成橘红色
李铮把车停在楼下,鹿呦呦一个大跳下了车,
玉秀莲在阳台看见他们,隔着窗户喊:“呦呦别走了,在这儿吃饭!”
“不了阿姨,我妈该等我了” 鹿呦呦刚摆手,玉秀莲就说:“你妈那边我打电话说过了,今天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上了楼,她把鹿呦呦推进客厅,转头对李铮说:“去菜市场买点烘培鱼,再称斤小虾米”
“我靠!老妈你这搞区别对待啊”
鹿呦呦笑呵呵的牵住了李铮的手对玉秀莲:“阿姨,我和铮铮一起去吧,要买的菜多的话,我还能帮忙提一提”
玉秀莲看了看他们牵住的手,又看了看鹿呦呦羞红的脸蛋
“你们......,行,想去就去吧,阿姨支持你们”
鹿呦呦牵着李铮的手俏生生的微微弯腰:“谢谢阿姨,那我和铮铮去买菜了”
菜市场离小区不远,穿过两条街道就到了。
傍晚的市场正是热闹的时候,卖菜的摊主扯着嗓子吆喝,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李铮走到杂食点里跟老板说“来条烘培鱼,再称斤虾米。”
烘培鱼是一种很小型的鱼类,大多一指长,李铮只知道是用火烘烤成,虾米也是干的虾米。这种鱼和干的虾米在别的地方很少见,反正李铮在外地还没吃过这种。
这种鱼的做法有很多,炒着吃可以,蒸着吃也行,加点干辣椒油盐酱放进去,还挺好吃的
“给你算便宜点” 老板抓了一把烘培鱼放进秤盘:“够称不?”
“够了”李铮说
李铮付了钱,提着袋子和李铮往回走。路过水果摊时,看见青提挺新鲜,又买了一串
摊主是个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算账,算完又往袋子里塞了两个橘子:“马上收摊了,送你两个,给女朋友吃。”
鹿呦呦脸红了红,李铮笑了笑没解释
回去的路上,鹿呦呦趁着李铮不注意拿手机拍了夕阳下,两人牵手买菜的一张照片
回到家时,玉秀莲正在厨房忙活,油烟机嗡嗡地转着。鹿呦呦坐在客厅择菜,把发黄的菜叶子挑出来。
李铮把水果放在桌上,听见厨房传来玉秀莲的声音:“呦呦啊,在学校吃的好吗?我听铮铮说你们食堂的菜不怎么样。”
“挺好的阿姨,我有时候也和李铮出去吃。” 鹿呦呦的声音带着笑意。
“那哪行” 玉秀莲端着盘子出来,“女孩子要多吃点肉,你看你瘦的。多让我们家李铮带着你出去吃”
“跟你说话了,听不到吗”
“知道了,妈”李铮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的回复道
鹿呦呦看着李铮吃瘪的样子,虽然还在和他妈说话,但是嘴角就忍不住的翘起
一物降一物,叫李铮老是欺负我,哼哼
李铮是真不想跟他妈对着干,没办法,玉秀莲这人仗义加上李铮因为前世的原因,一直觉得自己对他们有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玉秀莲说啥,李铮都懒得反驳。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人家呦呦对你,大早上给你端吃的来,让你带着她出去吃个饭怎么还磨磨唧唧的呢?怎么没钱啊”
“没有,妈,我知道了”李铮拿老妈是真没办法,只能认怂点头,你说啥是啥
李铮说:“我打个电话给爸,喊他回来吃饭”
再不岔开话题,李铮感觉等会有他好受的。
老爸回家,大家开始动筷。
玉秀莲吃着饭,嘴里还不停念叨:“学习别太累,有空多跟铮铮出去走走。你俩从小一起长大,他要是欺负你,你跟阿姨说,我揍他。”
鹿呦呦的脸红红的:“他没欺负我,对我可好了。”
玉秀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又给李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看人家多懂事”
李铮无奈地耸耸肩,往嘴里夹了条鱼,老妈的心思他怎会不懂
吃完饭,玉秀莲把碗一推:“你们俩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 不由分说把他们推出门,还不忘叮嘱,“晚点回来也行,不用急着赶。”
县城的河边种满了柳树,晚风一吹,柳条就像女孩子的长发一样飘起来
路灯还没亮,夕阳把河面染成一片金红,波光粼粼的,像撒了满河的金子
李铮和鹿呦呦沿着河岸慢慢走,
“以前高中时,我们来这儿都得隔着三步远。” 鹿呦呦突然笑出声
李铮想起那些偷偷摸摸的日子,晚自习后假装顺路一起走,快到小区时就分开,等她进了楼道才敢转身。
有次被刘梅撞见,贴的太近,还被狠狠瞪了一眼李铮,吓得两人一个星期没敢说话。
“现在不怕了。” 鹿呦呦挽住他的胳膊,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刚才路过张大妈家,她还笑着说‘这俩孩子终于在一起了’。”
李铮低头看她,路灯刚好亮了,暖黄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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