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黄昏,墨寒练完一套龙爪手,收敛了周身激荡的内劲,缓步走入师父的禅房。
房内檀香袅袅,圆觉正坐在案前,借着窗外一缕月光,专注地研读着一本古老泛黄的经书。
那经书的纸页很是脆弱,上面刻印的文字也非当世所用,透着一股来自遥远岁月的沧桑气息。
“师父,这是什么书?”
墨寒好奇地凑了过去,他的目光被那古朴的经书所吸引。
圆觉缓缓抬起头,将经书轻轻合上,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此乃达摩祖师东渡之时,手书的《武学真解》,其中记录了一些古武修炼的秘辛。”
圆觉的声音沉静如钟。
“寒儿,你如今已是内劲大成,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晓了。”
他看着墨寒,话锋一转:
“你可知道,如今世间流传的古武功法,其实……都是残缺不全的?”
墨寒闻言一怔,清秀的脸上满是愕然,他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求知之色。
他一直以为,自己所学的《沛元诀》,以及师兄所练的罗汉拳、达摩剑,便是武学的巅峰。
圆觉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望向了那早已逝去的辉煌时代。
“根据达摩祖师的自传所记,在遥不可及的远古时代,这片天地灵气充裕,有仙人传下完整的修炼功法。“
“那时的武者,餐霞饮露,神游太虚,”
“强者甚至能通天彻地,移山倒海,远非今日你我所能想象。”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向往与怅然。
墨寒听得心驰神往,仿佛一幅波澜壮阔的上古画卷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仙人、灵气、移山倒海……这些只存在于神话中的词汇,竟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只可惜。”
圆觉话音一沉,带着无尽的惋惜。
“后来爆发了一场席卷诸天的仙魔大战,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星河破碎。”
“战后,我们这方世界,也就是祖师所说的星河界,灵气彻底消散,沦为末法之地。”
“仙人传承的完整功法,也在那场浩劫与之后漫长的岁月中,不断遗失关键的部分。”
“后人无法理解仙人留下的文字,只能通过只言片语的残篇进行揣摩、改良。”
“才形成了如今这些威力大不如前的古武功法。”
墨寒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原来自己所处的时代,竟是一个武道衰落至此的末法时代。
他胸口微微起伏,忍不住追问道:
“那……那完整的功法,还存在于世吗?”
“或许吧。”
圆觉叹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墨寒身上,变得复杂而深邃,
“传说一些从远古传承至今的隐世势力之中,可能还保存着部分相对完整的传承。”
“但那都是各大家族视若性命的不传之秘,外人绝无可能窥探。”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放缓。
“不过,你也不必为此心急。”
“此界已无所谓的灵气,获得后多半也无法修炼或看不透书中内容”
墨寒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已然埋下了一颗种子。
时光荏苒,寒暑交替,又是三年匆匆而过。
庭院中的菩提树愈发苍翠,而树下的少年,也已褪去了所有的青涩。
十七岁的墨寒,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朗。
一双眼眸深邃明亮,偶尔开合之间,精光一闪而逝,那已是内劲修炼到极致,将要满溢而出的征兆。
(作者:有话说,人设插图。)
他的修为,在日复一日的苦修与惊人天赋的加持下,赫然已经达到了内劲圆满之境。
距离那真气外放、飞花摘叶的先天之境,只剩下一步之遥。
放眼天下,能在十七岁达到这般成就的,纵观古今,恐怕也找不出几人。
这一日,墨寒结束了晨练,看着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
心中那埋藏了多年的疑惑,终于随着他心境的成熟,再也无法压抑。
他走到正在打扫庭院的圆觉面前,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师父,您……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吗?”
这个问题,他问得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忐忑与期盼。
扫帚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圆觉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缓缓转过身,没有看墨寒,而是望向了寺庙外连绵的群山。
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禅房前的石阶上,师徒二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良久,圆觉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叹息中,仿佛包含了十七年的守护与承诺。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凝重:
“你的来历,确实不同寻常。”
“当年那场天灾,并非寻常的暴雨山洪。”
“而将你送到我面前的你的父亲……也绝非凡人。”
“绝非凡人?”
墨寒心中一震,这个词从师父口中说出,分量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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