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重甲步兵们踏着积雪,每一步都仿佛在擂响战鼓。他们冲上烽燧平台,手中的环首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残余的辽兵惊魂未定,哪里是这群虎狼之师的对手,只一个照面,便被悉数斩杀。从箭离弦到战斗结束,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第一道烽燧便被彻底控制,干净利落,未发一星半点火光。
与此同时,在第二道烽燧旁的黑松林中,陈丽卿正展现着她与鲁智深截然不同的战术素养。她所率的轻骑,皆是百里挑一的斥候好手,擅长隐匿与突袭。她下令全员下马,将马匹留在林深处,只带兵刃,徒步前行。雪地行走极易留下痕迹,她便让士兵们踩着厚厚的松针,并排前进,大大减少了脚印的清晰度。
穿过密林,第二道烽燧的轮廓出现在眼前。烽燧外,十余名辽兵正缩着脖子,无精打采地巡逻着。陈丽卿眼中寒光一闪,对身后的亲卫做了个手势。她如一只灵巧的雌豹,率先蹑足潜踪地扑了出去。绣春刀出鞘,悄无声息,如一道月华般划过一名巡逻兵的咽喉。身后的轻骑们紧随其后,人人动作迅捷,出手狠辣,刀光闪过之处,巡逻辽兵便悄无声息地倒下,连警报都未能发出。
烽燧上的辽兵似乎听到了些许异样,一名小头目探出头来张望。他刚看到地上倒下的同伴,还未及张口呼喊,一道巨大的黑影便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鲁智深从烽燧的另一侧攀爬而上,一记力贯千钧的禅杖狠狠砸下,那小头目的头颅顿时如西瓜般爆裂,红白之物溅了一墙。
“洒家来也!”鲁智深一声大喝,跃上烽燧平台,禅杖横扫,势不可挡。陈丽卿也率领轻骑从内侧的阶梯冲上,绣春刀上下翻飞,身法飘逸,刀刀致命。二人一刚一柔,一力一巧,配合得天衣无缝。烽燧上的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攻击吓得魂飞魄散,稍作抵抗后便被屠戮殆尽。第二道烽燧,同样在无声无息中被拿下。
王舜臣亲率的主力部队,则面临着最直接的压力。当他们抵达第三道烽燧时,山口的辽兵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或许是前两处烽燧的哨兵约定了时间联络,迟迟没有回应,让他们起了疑心。当王舜臣的军队出现在视野中时,烽燧上的辽兵发出了凄厉的警报,其中一人已经举起了火把,正要投向早已备好的烽火堆。
“快!阻止他们!放箭!”王舜臣目眦欲裂,拔出腰间佩刀,率先发起了冲锋。
他身后的弓箭手立刻向烽燧射击,但距离稍远,且对方有了防备,箭矢大多被烽燧的垛口挡住。眼看那火把就要被投下,王舜臣心急如焚,双腿一用力,胯下战马速度陡然加快,竟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到了烽燧之下。他纵身一跃,竟跃起近两丈之高,手中的佩刀脱手飞出,化作一道白光,精准地刺穿了那名举火把辽兵的咽喉。
“噗!”火把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烽燧的石板上,熄灭了。
“将军神威!”身后的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大振。王舜臣稳稳落地,顺势夺过一名士兵的长枪,大吼道:“冲上去!”
燕云军如潮水般涌向烽燧,辽兵虽然负隅顽抗,从上往下投掷滚木礌石,但怎挡得住王舜臣麾下这支百战精兵的疯狂攻势。士兵们用盾牌顶住砸落的石块,搭起人梯,奋不顾身地向上攀爬。王舜臣更是身先士卒,长枪挥舞,挑飞了数名辽兵。片刻之后,燕云军的旗帜便插上了第三道烽燧的顶端。
辰时将至,三处烽燧尽破,青龙城外的警报系统被彻底瘫痪。王舜臣立刻召集众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大战在即的凝重。
“诸位,第一战已完成,但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青龙城守将是辽国名将,麾下兵马不少,绝不会束手就擒。我们必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举破城!”他迅速下达了作战命令:“花将军,你率五百弓手,立刻埋伏到城门外左侧的山坡上。待我军攻城,城头守军注意力被吸引时,从侧面进行精准射杀,为我军扫清障碍!”
“呼延灼将军,你率两千步兵,携带所有云梯、冲车,作为主攻部队。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把城门给我撞开!”
“陈姑娘,鲁师兄,”他看向二人,“你们各带一千轻骑,分别从东西两侧绕到城后。辽军若想从后门或水道突围去归化,你们负责将其尽数截杀,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末将领命!”花荣、呼延灼、陈丽卿、鲁智深齐声应诺,眼中燃烧着战意。他们再次分头行动,如同一台精密战争机器上的各个部件,各司其职,运转自如。
王舜臣亲率剩余的四千步兵和一千骑兵,直抵青龙城下。城头上的辽将耶律达刚刚得知烽燧尽失,正惊疑不定,忽见城下黑压压一片燕云军,顿时大惊失色。“燕云军!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快!关闭城门!全军上城防御!放箭!”
城头上的辽兵慌忙操起弓弩,向下射箭。但就在他们探身的一瞬间,山坡上花荣的弓手们动了。一声令下,箭如雨下,但这次的箭雨并非覆盖式射击,而是精准的点杀。每一支箭都仿佛长了眼睛,专门射向那些正在拉弓或准备投掷滚木的辽兵。城头上的辽兵顿时被打得抬不起头,箭矢胡乱地射下,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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