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一众高层齐聚左副门主云戾的主峰魔域峰的议事大堂,玄铁铸就的穹顶下悬着九盏幽蓝鬼火灯,跳动的火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投在刻满魔纹的石壁上,像极了此刻每个人心中翻涌的算计。左副门主云戾与右副门主阑夜并列左右端坐首座,两人一清一紫玄色长袍下摆垂落地面,两人行为极为接近的同时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镶嵌骷髅玉扣的腰带,而下方的长老会成员与八堂正副堂主和各堂内主要执事们,或垂眸盯着自己的靴尖,或用余光偷瞄身旁之人,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谁都清楚,这已是本月第二次有人违背“不得违背宗门命令”的宗门铁令,且代价是整个蚀魂堂覆灭,这般滔天大祸,绝非轻易能糊弄过去。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唯有鬼火灯偶尔爆裂的火星声,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直到一枚暗紫色传讯符落在云戾掌心,他捏碎符纸的瞬间,冰冷刺骨的声音骤然划破大堂:“这次设计逼迫蓝小蝶的人,主动站出来。”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几十道身影,那眼神似淬了寒冰的利刃,连资历最老的长老都忍不住攥紧了袖中的法器,“蚀魂堂一百二十七人无一生还,这么大的损失,没人能瞒,也没人能扛。”
见场中依旧死寂,右副门主阑夜缓缓起身,她紫色长裙上绣着的血色曼陀罗随动作轻晃,语气比云戾多了几分施压的沉缓:“诸位该清楚魔门等级——门主之下有三大护法、魔门八卫,再到我与云副门主,最后才是长老会与八堂。”她顿了顿,目光在长老会席位上停留片刻,又转向血煞堂方向,“有人擅作主张,让蚀魂堂成了灰烬。现在主动坦白,门主或许还会看在往日情分从轻发落;可若等门主亲自布令,届时不仅是参与者,连包庇者都要按门规经受‘蚀魂炼魄’,谁想试试?”
阑夜的话像一块巨石砸进油锅,大堂内终于响起细微的骚动。长老会席位上,妙法长老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他握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每颗檀木佛珠都被汗液浸得发亮。他脑海中反复闪过半月前与蚀魂堂堂主蚀魂影主交易的场景——对方承诺事后可以让他最先接触到蓝小蝶探查觉醒上古魔族血脉的原因,如果探查到不仅能让他在长老会的权力更稳固,而且很可能可以让他一跃成为比肩门主的修为。如今他怎么也没想到,蚀魂堂会全军覆没。此刻云戾的目光再次扫来,妙法长老只觉得后背发凉,仿佛那眼神已看穿他的心思,他咬了咬牙,猛地起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我。我提前与蚀魂堂达成协议,帮助他们在宗门打掩护,让他们能迅速逼迫蓝小蝶服软,然后我就可以第一时间得到蓝小蝶血脉返祖的原因!”他的坦白像一道惊雷,瞬间将所有目光引向妙法长老。
而此时血煞堂堂主脸色铁青,因为他身侧的两位副堂主——李伟与奎强,此刻已经面无血色的站了出来。两人的行为被阑夜的目光锁定,两人的脸色从惨白到涨红的瞬间全被夜阑看得清清楚楚,再看此刻大堂内压抑的气氛,两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我也参与了。”李伟的声音带着哭腔,“奎强副堂主也在,我们一起带了五十个弟兄,在城外的山谷设伏,只是没想到蓝小蝶的实力远超我们预料……被对方逃走了”
奎强猛地抬头,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愤怒,他想反驳,可看到李伟通红的眼眶,看到云戾手中缓缓举起的魔门令牌,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知道,事到如今再否认已无意义,蚀魂堂的覆灭证据确凿,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没错,我也在。是我们觉得蓝小蝶在世俗界的影响力太大,迟早会威胁到魔门,才想着先下手为强,也是我们两人建议蚀魂堂拉上妙法长老……”
三人话音刚落,云戾猛地一拍桌案,玄铁桌案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魔门门规第一条,不得违背宗门命令;第三条,不得因私怨损害宗门利益。你们三人,一条不落全犯了!”他站起身,手中令牌亮起血色光芒,“按门规,妙法长老废除长老身份,打入‘炼魔狱’受苦三年;李伟、奎强,剥夺副堂主之位,废除七成修为,永世不得离开魔门驻地!”
冰冷的判决声在大堂内回荡,妙法长老瘫坐在地,眼神空洞;李伟与奎强则面如死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其余众人皆垂首沉默,没人敢抬头,唯有鬼火灯的光芒依旧跳动,映着每个人脸上复杂的神色——恐惧、庆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而魔域峰的风,似乎也带着寒意,从大堂的缝隙中钻进来,加剧了这场问罪的冰冷。
不过片刻便有四位身着黑甲的魔门卫士来到三人面前,其中两人用铁钳般的手扣住妙法长老的臂膀,将他从冰凉的地面拖拽而起。起初,他浑身瘫软如泥,空洞的眼神里只有死寂,仿佛还未从“废除长老身份”的判决中回过神,昔日在魔门内呼风唤雨的尊荣,此刻尽数碎成了炼魔狱那三个字带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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