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珍奇去往圣丁汉参加春季时装周期间,小马谷一连几天都在下雨。
金橡木图书馆的窗棂上还凝着雨后的水珠,阳光斜斜透进来,在紫悦翻找茶叶罐的蹄边投出细碎的光斑。
她捧着那只印着紫藤花纹的陶瓷罐晃了晃,只听见罐底几片干枯的茶叶簌簌作响——上次可拉送的森林云雾茶,竟在昨夜整理卷轴时被喝光了。
“哦,天哪,这可一点也不妙。”
紫色小马捏着空茶罐的蹄尖微微收紧,目光扫过桌角摊开的半卷古老咒语书——昨夜就是就着这云雾茶的清苦,才理清了卷轴里绕马的符文逻辑。
她把茶罐轻轻放回书架,蹄尖蹭过罐身冰凉的紫藤花纹,小声嘀咕:“没有茶提神,今天怕是要对着这些符号打盹了。”
紫悦攥着藤篮的蹄尖都有些发凉,一想到永恒自由森林里那些藏在发光苔藓后的影子、溪流边不知名的窸窣声,耳朵尖就忍不住往下耷拉。
她转身往楼梯跑,尾巴尖还勾着扶手晃了晃——昨天,午夜闪闪又很晚才睡,紫悦不知道她在房里捣鼓着什么,自己在整理卷轴的时候还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会儿说不定刚醒来,有她一起走,肯定不用怕那些奇珍异兽。
二楼的窗帘拉着大半,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里钻进来,落在午夜闪闪的床沿。
紫悦踮着蹄尖走近,才看见暗紫色的鬃毛散在枕头上,午夜闪闪蜷着身子,呼吸均匀得像飘在窗前的云。
“午夜闪闪?”她小声喊了两句,对方只皱了皱鼻子,翻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紫悦站在床边叹口气,转身想找穗龙帮忙,却想起清晨时穗龙举着小围裙跟她道别:“珍奇不在,旋转木马精品店可不能没有小马看!我跟甜心宝宝约好啦,今天去帮她理新到的丝带!”
那会儿她还笑着叮嘱穗龙别偷吃柜台上的糖,这会儿倒盼着他能留在家了。
她低头戳了戳藤篮里的薰衣草袋,阳光刚好移到篮子上,把淡紫色的花瓣照得透亮。
“算了,”紫悦咬了咬嘴唇,忽然想起可拉说过——说不定能从可拉那儿再买些茶,雨后的森林里,只要跟着薄荷丛的香气走,就不会迷路,“说不定那些奇珍异兽这会儿也在躲雨呢?”
她往篮里塞了块之前从卷轴里找到的发光水晶——万一遇到暗的地方,还能照个亮,然后挎着篮子,出门去了。
——
四月的春风裹着刚抽芽的柳枝清香,吹得她鬃毛轻轻晃。
紫色小马先往甜苹果园的方向跑——苹果嘉儿总爱在清晨打理果树,说不定能约她一起走。
可刚到果园门口,就看见苹果嘉儿正踮着蹄尖站在梯子上,蹄子里举着修枝剪“咔嚓”剪断枯梢,围裙上沾了不少新绿的碎叶。
“紫悦!早啊!”苹果嘉儿低头看见她,笑着挥了挥蹄,“这两天雨停了,得赶紧把果树的老枝修了,不然耽误结苹果!”她指了指脚边堆着的枯枝,“忙完这堆还得给树苗浇新抽的芽,怕是没法陪你了。”
紫悦点点头,又往柔柔的小屋赶。
屋前的花园里满是刚开的雏菊,米黄色飞马正蹲在樱花树下,小心翼翼地把一片羽毛放进鸟巢里——几只刚孵出的雏鸟张着嫩黄的嘴,正“啾啾”地叫。
“紫悦,你看它们多可爱呀。”
柔柔声音轻轻的,蹄尖碰了碰雏鸟的绒毛,“雨停了它们才敢出来,我得守着别让猫咪靠近,今天恐怕走不开呢。”
她咬了咬嘴唇,最后去了方糖甜品屋——碧琪总在这儿琢磨新甜点,说不定能拉上她。
刚推开门就闻到黄油饼干的香味,碧琪正踮着蹄在烤箱前转圈圈,烤盘里摆着印着小花的饼干胚。
“嗨,紫悦!你来啦!”碧琪举着打蛋器挥了挥,“下个月是小马谷的春季野餐会,我得提前烤好饼干,不然到时候来不及!你看这饼干,我还加了新采的樱花粉呢!”
紫悦看着朋友们忙碌的身影,心里的失落像蒲公英似的飘了飘,但又很快被暖意盖过——四月的春天,大家都在忙着自己在意的东西,当然要排除正在睡觉的午夜,她最近的作息时间,非常不规律。
平时睡觉最积极的就属她了,洗澡在紫悦前面;穿睡衣在紫悦前面;上床也在紫悦前面。
真搞不清楚,她现在是怎么了,等买完茶了回去再问问吧。
如此想着,紫色小马对着碧琪挥了挥蹄,转身走出方糖甜品屋,黄油香和樱花粉的甜意还绕在鼻尖。
四月的风又吹过来,把她鬓角的绒毛吹得翘起来,她低头摸了摸藤篮里的发光水晶,心里那点没找到同伴的失落,慢慢被“试试看”的勇气压了下去。
——
走在永恒自由森林里,晨露悄悄沾湿了紫悦的蹄尖;脚踩在落叶上,触感软乎乎的,倒比她之前想象中安心不少。
她还时不时弯腰,摘片新鲜的薄荷叶凑到鼻尖轻嗅——那清清凉凉的气息漫进鼻腔,之前攥着藤篮时的紧张感,不知不觉就少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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