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府,鬼哭峡。
朔方府位于瀚海书院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连绵八百里,常年阴气缭绕,邪祟横行。
而鬼哭峡,阴风怒号,黑雾翻涌,仿佛一张吞噬天地的巨口,横亘在朔方府边缘。
更是其中最为凶险的一处禁地,传闻此地曾是上古战场,无数修士陨落于此,怨气冲天,久而久之,便成了邪修、鬼修、魔修的聚集地。
五日后,韩厉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崖之上,俯瞰下方幽深狭长的峡谷。
峡谷两侧峭壁如刀削,漆黑如墨,寸草不生,唯有无数枯骨嵌在岩缝之中,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来人,似在无声控诉着生前的绝望。
黑雾如活物般蠕动,时而凝聚成扭曲的人脸,时而化作狰狞鬼爪,在风中凄厉尖啸,隐约能听到凄厉的鬼哭之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谷底深处,血红色的溪流蜿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水中不时浮出森森白骨,又很快被暗流吞没。
阴风掠过时,整座峡谷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嚎声,时而如女子幽泣,时而似婴儿啼哭,时而化作厉鬼嘶吼,直钻神魂,让人毛骨悚然。
更诡异的是,若仔细看去,那些黑雾之中竟隐约有半透明的鬼影飘荡,它们面目扭曲,四肢残缺,在峡谷中漫无目的地游荡,一旦嗅到活人气息,
便会疯狂扑来,撕咬血肉,吞噬魂魄。
“鬼哭峡……果然名不虚传。”韩厉冷笑一声,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黑影,直坠峡谷深处。
小隗树感受到这种熟悉的气息感到瑟瑟发抖,而那阴宝令牌瞬间激活,形成罩保护韩厉。
韩厉身形如鬼魅般坠入峡谷,阴风呼啸,黑雾翻涌,无数扭曲的鬼影在四周游荡,发出凄厉的尖啸。
然而,当它们靠近韩厉周身三丈时,却被阴宝令牌散发的幽光所阻,如同撞上一堵无形之墙,纷纷发出不甘的嘶吼,退散开来。
“有意思。”韩厉目光扫过四周,嘴角微扬。这阴宝令牌竟能震慑鬼物,看来来历不凡。
他神识外放,感知着峡谷内的气息,很快便察觉到深处有几道强横的波动,显然是有修士在此盘踞。
他收敛气息,缓步前行。
峡谷底部,黑雾越发浓郁,几乎遮蔽视线,但韩厉的魔婴却如鱼得水,贪婪地吸收着此地的阴煞之气。
“站住!”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黑雾中传来。
韩厉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黑雾翻涌,缓缓凝聚成一道人影。
那是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双眼凹陷,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阴气,显然是一位鬼修。
老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韩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什么人!鬼哭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
韩厉淡淡一笑,翻手取出阴宝令牌,道:“怎么你老眼昏花了,看不到我的阴宝令啊!”
老者见到令牌,化作黑雾离开,暗处有几道金丹期的修士退去。
韩厉暗松一口气,毕竟来这里做过攻略,随着地图缓缓前进。
深入鬼哭峡,四周的黑雾越发粘稠,仿佛有无数冰冷的手指在暗中抚摸他的皮肤。
阴风呜咽,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戏腔,时而凄婉,时而癫狂,在峡谷中回荡。
突然,前方黑雾翻涌,一座破败的戏台凭空浮现。
戏台上,一个身着大红戏袍的正甩袖起舞,身段妖娆,动作却僵硬诡异。
它的脸涂着惨白的脂粉,两腮点着猩红的胭脂,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森白牙。
“咿——呀——!!!”
戏子猛地转头,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韩厉,戏腔陡然拔高,化作刺耳的尖啸!
“生人——听戏——要付——买命钱——!”
霎时间,戏台四周浮现数十道鬼影,皆是听戏的“观众”,它们脖颈扭曲,面容腐烂,却齐齐拍手叫好,声音如同指甲刮过棺材板。
韩厉冷哼一声,魔婴在识海中睁开猩红双眼,阴煞之气骤然爆发!
“聒噪!”
他抬手一挥,雷殛西灭剑化作一道紫电劈向戏台!
“轰!!!”
戏台炸裂,木屑纷飞,那鬼戏子却在雷光中尖笑,身形如烟雾般散开,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
“郎君好狠的心呐!”鬼戏子掩面哭泣,血泪从指缝渗出,“不如留下来——陪奴家唱一辈子戏!”
韩厉眉头一皱,正欲再出手,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幽幽的唢呐声。
“呜!哇!”
阴风骤然大作,黑雾中浮现一顶猩红的花轿,由四个纸人抬着,晃晃悠悠飘来。纸人脸颊涂着两团腮红,嘴角咧到耳根,眼睛是用墨点出的两个黑洞。
花轿帘子无风自动,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甲漆黑如墨。
“相公!!”轿中传来女子幽怨的呼唤,“你终于来娶我了!!!”
韩厉瞳孔微缩是鬼新娘,看来已经到鬼哭峡一处阴煞雷池的地方了,两个都是金丹圆满。
鬼哭峡出名的邪祟之一,专摄活人魂魄作夫君,凡是被她看上的修士,无一例外都会在七日内暴毙,化作她轿前的提灯鬼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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