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的血液和那残留的印记,是某种……针对这恐怖存在的……剧毒?!
嗡——!!!!
整个生物腔体,猛地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痛苦和暴怒的恐怖尖啸!所有的菌毯触须疯狂抽搐、回缩!那棵漆黑巨树剧烈地颤抖起来,树干上所有的裂口猛地张开,那点纯白的光芒疯狂闪烁,甚至透出了一丝……惊惧?!
它仿佛遇到了某种绝对无法忍受、甚至感到恐惧的东西!
缠绕在林晚身上的触须瞬间松动!
机会!
林晚甚至来不及感到惊喜,求生的本能让她猛地挣脱了束缚,转身连滚带爬地扑向腔体边缘!那里,因为巨树的剧烈反应,菌毯覆盖出现了短暂的薄弱和撕裂!
她看到了!在菌毯之下,似乎是原本地铁站的旧墙壁!墙上有一道巨大的、被菌毯半封堵的裂缝,似乎通往外界!
没有第二条路了!
她用尽最后力气,如同濒死的野兽,一头撞向那道裂缝!
噗嗤!
她撞破了脆弱化的菌毯层,整个人狼狈不堪地摔出了恐怖腔体,重重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外面……是弥漫的硝烟、废墟,以及……远处更加激烈、仿佛天地都要倾覆的爆炸和交战声!
她……逃出来了?!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那道裂缝正在被迅速愈合的菌毯重新封堵,后面那恐怖的尖啸和幽蓝光芒正在逐渐减弱,仿佛那存在受了重创,暂时缩了回去。
她瘫倒在地,浑身沾满粘液和血污,左臂剧痛钻心,心脏狂跳得几乎爆炸。
她活下来了。凭借着一连串的巧合、周教授拼死传递的干扰、以及……她那自残留下的、“监管者”的印记碎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喘口气——
轰!!!
一道炽热的白光,如同上帝的审判之剑,猛地从她头顶高空劈下,狠狠击中不远处的一片废墟!巨大的爆炸和冲击波将她再次掀飞出去!
空中,传来令人心悸的引擎轰鸣!数架造型流畅、涂着“寰宇生命线”标志的垂直起降攻击机,如同死神般掠过天空,机炮向下倾泻着毁灭的火力!
“公司”的主力……已经到了!他们的目标,显然是这片区域!是那个“井”!
而更远处,大地震动,烟尘冲天,仿佛有更加庞大的东西正在逼近!
林晚挣扎着爬起来,绝望地发现,她虽然逃出了那个恐怖的生物腔体,却陷入了更加广阔、更加激烈的战场中心!
前后左右,皆是死地!
而她的目标,“归墟之匙”……又在哪里?!
她抬起头,望向这片炼狱般的战场,目光最终落在了远处那片能量波动最为混乱、交战最为激烈的区域——那应该就是“钟山遗址”的核心!
必须过去!
她咬紧牙关,捡起地上半块扭曲的钢板作为简陋的盾牌,握紧空枪,如同最卑微的步兵,向着那炮火最密集的方向,匍匐前进。
每一步,都踩在城市的尸骸和燃烧的火焰上。
每一步,都向着那吞噬一切的“井”,和那或许存在的、最后的“钥匙”。
绝望如同阴影,紧随其后。
而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渺茫却不肯熄灭。
炮火。无尽的炮火。炽白的能量束如同死神的镰刀,肆意切割着本就支离破碎的大地,将残存的建筑骨架熔化成扭曲的钢水,将焦土再次掀起,扬撒着灰烬与绝望。爆炸的轰鸣连绵不绝,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耳中只剩下高频的嗡鸣。
林晚蜷缩在一堵被炸得只剩半截的断墙后面,每一次爆炸袭来,她都死死压低身体,感受着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碎石从头顶掠过。手中的钢板盾牌早已烫得无法握持,被她扔在一边。那把空枪也失去了意义,不知掉落在了哪个弹坑里。
她像一只在炼狱火海中挣扎的蝼蚁,渺小,无助,每一次呼吸都混合着硝烟、血腥和某种电路烧焦的刺鼻气味。
“公司”的攻击机群如同盘旋的秃鹫,冷漠地倾泻着毁灭。更远处,沉闷如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是“公司”的重型地面单位正在推进,试图彻底清剿这片区域,完全掌控“井”的入口。
而她,被困在了这场钢铁风暴的中心。前进,是自投罗网;后面,是那个刚刚逃出的、更加恐怖的生物腔体。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因为之前的疯狂举动和污物浸泡,已经红肿发炎,传来阵阵钻心的抽痛。但正是这残骸,刚才竟然对那棵漆黑巨树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克制效果?
为什么?“监管者”的能量,应该是“井”和“饕餮”的敌人才对,为何她的血迹和残留印记会让那恐怖存在感到痛苦甚至惊惧?
难道……“监管者”的底层秩序协议,与“井”深处的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存在某种……冲突?甚至……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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