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张灯结彩时,锦衣仗剑闯婚仪。
错将庶女当卿娶,怒斥新郎夺爱痴。
碎银三两作贺礼,醉眼朦胧笑作辞。
霸王拍案雷霆起,江湖笑谈此子奇。
这日,江云帆策马临近贵阳地界,在一处路边简陋酒馆停下歇息打尖。正值晌午,酒馆内人声嘈杂,几桌江湖汉子正高谈阔论。
邻桌两个粗豪汉子的对话,清晰地飘入他耳中:
“嘿,哥们,听说了吗?今日魔教地界上可有桩天大的热闹!”
“哦?何事?快说来听听,别卖关子!若真有大事,这顿酒钱算我的!”
“哈哈,那兄弟我可就不客气了!听好了——今日魔教教主嫁女!怎么样,够不够大?哎,你谁啊?放手……”
江云帆揪住说话之人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将对方提离地面,声音压抑着火山般的怒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
那人猝不及防,被勒得面红耳赤,呼吸困难,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发狂的年轻人,结结巴巴道:“松……松些……我说……今日……魔教教主……嫁女……”
“嫁与谁?!”江云帆双目赤红,逼视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咳咳……嫁……嫁与力神教……”那人挣扎着吐出几个字。
“力神教……吴功……果然贼心不死!”江云帆眼中寒光暴射,一把将那人撂开,那人跌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气。江云帆再无半分停留,转身冲出酒馆,翻身上马,朝着魔教总坛的方向绝尘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惊愕的目光和扬起的尘土。
魔教总坛,今日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庆景象。教主任天霸之女,今日出阁,嫁与力神教教主“疯魔斧”吴风之子,江湖人称“撼地蜈蚣”的吴功。此桩婚事,门当户对,在许多人看来堪称一段佳话。
任天霸对外行事霸道狠厉,但对女儿的婚事却颇为低调,不欲大操大办,因此并未广邀宾客。宽敞的议事厅被临时布置成喜堂,只坐了数十位宾客,皆是魔教核心人物及与魔教交好的势力代表。
厅堂上首,东西两席分别坐着魔教教主任天霸与力神教教主吴风。两人中间的案几上,供奉着一尊面目狰狞、气息森然的黑铁神像——正是魔教至高无上的图腾,天魔神像!
新郎官身着锦绣云纹青色幞头九品官服,若不是长得膀大腰圆,真像是一位新晋登科状元郎。而新娘子一袭红衣,大红色盖头遮面,虽看不清面容,但光从婀娜的身姿便能得知必然是位美艳女子。
两位家长接过新人的敬茶,一饮而尽,任天霸一脸严肃,道:“我魔教中人不像那些正派人士,繁文缛节,规矩一大堆,你们只需在天魔神面前起誓,今生结为夫妇,永不分离,你们可愿意?”
“我愿意!”新人异口同声,声音坚定。
然而,就在这庄重的誓言刚刚落下之际,一个极不和谐、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满堂喜庆,从厅堂大门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满座皆惊!
竟有人胆敢在魔教总坛,在教主嫁女的婚仪之上捣乱?!厅内瞬间哗然。新郎官吴功本就是性情暴躁之人,闻言“腾”地一下站起,猛地转身,双目喷火般怒视向厅门方向,厉声喝道:“何方鼠辈敢来搅扰?报上名来!”
而那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魔教教主还算平静,但那双锐利的鹰眸之中,已然凝聚起一丝冰冷的阴鸷与杀意。
在数十道或惊愕、或愤怒、或好奇的目光聚焦下,一道略显单薄却挺拔如松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厅堂。来者面容俊美,但此刻这张脸上却布满寒霜,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滔天怒意。
“我,江云帆,反对这门婚事!”
“江云帆”三字一出,厅堂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个名字,早已名动江湖,在场之人谁人不知?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声名鹊起的“锦衣判官”,竟胆大包天至此,敢在魔教教主嫁女的大喜之日上门闹事!
“江云帆!又是你!”吴功看清来人,更是怒不可遏,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上前一步,右拳之上真气鼓荡,发出低沉的嗡鸣,厉声道,“上次在青城山下,便是你坏我好事!今日你竟还敢来?若说不出个道理来,休怪我掌下无情,立劈了你!”
但江云帆却是巍然不惧,冷笑一声,道:“什么道理?你看你才没道理,明知我与小倩情投意合,而你偏要腆着脸死缠烂打,不知用了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逼迫她与你成亲,但今日我既然在此,这门婚事我绝不答应,小倩的新郎必须是我!”
好一番豪言壮语,只听得众人目瞪口呆。然而,短暂的寂静之后,众人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极其精彩,不少人嘴角抽搐,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显然是在极力憋着笑意,更有甚者,眼神古怪地在江云帆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之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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