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江的水流在初夏变得湍急,江面上的雾气刚散,永嘉的巡逻队就发现了异常——三艘挂着五马街部落图腾的木船,正慢悠悠地朝着北岸驶来,船头站着几个穿着皮甲、手握铜剑的士兵,眼神里满是挑衅。
“首领,五马街的人来了!”巡逻队的队长阿江骑着快马,一路奔向上塘的指挥中心。此时的妫含正在查看炼铁厂新铸的一批铁剑,听到消息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图纸,召集虎、阿海等核心首领议事。
“五马街的人突然来北岸,肯定没安好心。”虎握着刚磨好的铁斧,语气凝重,“他们在南岸搞奴隶制,听说烈那个首领心狠手辣,这次来,说不定是想试探我们的实力。”
阿海也点头附和:“瓯江的渡口在我们手里,他们要想过江,必须经过我们的允许。依我看,我们得派足够的人手去渡口,要是他们敢动手,我们就直接把他们打回去!”
妫含却摇了摇头,手指在永嘉地图上的瓯江渡口处点了点:“不能硬来。五马街背后是整个鹿城,总人口有人,比我们多三千多。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具体实力,贸然动手,只会让永嘉陷入战争。我们先去渡口,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时辰后,妫含带着虎、阿海和两百名装备铁剑、铁盾的永嘉士兵,赶到了瓯江渡口。此时,五马街的三艘木船已经停靠在江边,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脸上留着络腮胡,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铜剑——正是五马街的二首领,烈的弟弟,蛮。
“你就是永嘉的首领妫含?”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妫含,语气里满是不屑,“听说你把北岸搞得很热闹,还让奴隶们读书、种地,真是可笑。奴隶就该像牲畜一样干活,怎么配拥有这些?”
妫含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蛮:“永嘉没有奴隶,所有族人都是平等的。你们五马街在南岸压迫部落,把人当奴隶,才是真正的可笑。今天你们来北岸,到底有什么事?”
蛮冷笑一声,从船上扔下来一个麻袋,麻袋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这是我们五马街的奴隶,昨天想跑到北岸,被我们抓了回来。”蛮指着麻袋,“我今天来,是想警告你们,北岸是你们的地盘,南岸是我们的地盘,以后别让你们的人随便跨过瓯江,也别想着收留我们的奴隶。否则,我们五马街的铁蹄,会踏平你们的永嘉!”
虎听到这话,立刻握紧了手里的铁斧,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妫含拦住了。妫含走到麻袋前,解开绳子,里面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正是昨天从七都岛跳进瓯江的阿月。阿月的肚子已经不明显了,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在船上受了严刑。
“阿月!”阿海突然喊出声——他去年去七都岛送粮食时,见过阿月。阿月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阿海和妫含,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救……救我的孩子……他们把我的孩子带去松台部落的铁匠铺了……”
妫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回头看向蛮:“你们不仅压迫奴隶,还伤害孕妇和孩子,简直丧心病狂。阿月现在是永嘉的客人,我不会让你们把她带走。”
“客人?”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是我们五马街的奴隶,我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要是敢拦着,我现在就下令,让船上的士兵进攻渡口!”
蛮身后的士兵立刻举起铜剑,船上的弓箭手也拉开了弓弦,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永嘉的士兵也举起铁盾,握紧铁剑,随时准备战斗。
妫含却依旧平静,她对着蛮身后的士兵喊道:“你们都是鹿城的族人,为什么要帮五马街压迫自己的同胞?在永嘉,你们不用当奴隶,不用挨打,还能读书、种地,住暖和的房子。只要你们愿意,永嘉随时欢迎你们。”
士兵们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手里的铜剑微微下垂。他们大多是被五马街征服的部落族人,早就受够了压迫,只是不敢反抗。现在听到妫含的话,心里难免动摇。
蛮看到士兵们的反应,气得脸色铁青:“别听她胡说!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要是你们敢背叛五马街,我会把你们的家人都扔进瓯江!”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永嘉书院的学生们,他们拿着木剑和书本,跑到了渡口。为首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名叫小石头,是去年投奔永嘉的野人孩子。“妫含首领,我们来帮你!”小石头举起木剑,“五马街的人欺负奴隶,我们不能让他们欺负到永嘉来!”
越来越多的永嘉族人赶到了渡口,有拿着铁斧的农夫,有拿着纺车的妇人,还有拿着草药的医疗组族人。他们虽然没有武器,却挡在了永嘉士兵的前面,用身体组成了一道人墙。
蛮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他没想到,永嘉的族人竟然这么团结,连孩子和妇人都敢站出来反抗。他知道,要是真的动手,自己带来的三百士兵,根本不是永嘉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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