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跑了!”
当监控组传来这句话时,专案组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凝固。老陈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桌上的案卷被他扫得滑出一道印子:“严密监控下还能消失?!立刻封了那片老巷!技术队全员去出租屋,一寸地都别放过!监控组查所有出口,哪怕是翻墙的痕迹,也要找出来!”
没人敢应声 —— 一个大活人,前一晚九点还在监控里走进出租屋,转天一早房门虚掩,人却没了踪影,这不仅是案子的挫折,更像一记耳光,抽在所有人脸上。
技术队的勘查结果比预想的更糟。出租屋干净得反常:地板拖得发亮,连沙发缝里都没留一根头发;常用的水杯、毛巾全不见了,垃圾桶里空空如也,连张废纸都没有;门窗完好,锁芯没有撬动痕迹,显然是 “安静” 自己开门离开,还特意清理了所有痕迹。唯一留下的,只有桌上那几张画着符号的纸,和铁皮盒里的旧照片 —— 可这些东西,除了证明她曾住过,根本找不到任何指向藏身地的线索。
“监控呢?巷口、路口的监控都查了吗?” 老陈盯着监控组的同事,声音发沉。
“查了,陈队。” 同事的头埋得更低,“最后清晰拍到她的是前晚九点十五分进巷,之后巷尾那台坏了一半的监控,凌晨两点多拍到个模糊身影,穿的衣服跟她前晚的像,但看不清脸,身影拐进后巷就没了 —— 后巷没监控,连通着三条小路,全是老房子,根本没法追。”
她就像融进水里的墨,悄无声息地在城市里散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陆野靠在警车旁,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连续三天盯着监控、跑现场,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此刻心里更像堵了块石头 —— 明明离目标那么近,眼看就要摸清符号和恐吓信的关联,却突然扑了个空,这种挫败感比案子卡住更磨人。
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一点。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暖光涌了出来 —— 母亲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毛线筐放在脚边;父亲捧着本旧报纸,却没翻页,眼神一直盯着门口。
“回来了?” 母亲立刻放下毛线针,起身往厨房走,“我就知道你没好好吃饭,砂锅里炖了当归鸡汤,每隔半小时就热一次,现在还冒热气呢。”
陆野的喉咙有点发紧,换鞋时才发现,母亲特意在鞋架上放了双棉拖鞋,是他去年说脚冷,母亲特意织的。“妈,不用忙了,我在外面吃了点。”
“吃了点能饱?” 母亲把砂锅端上桌,掀开盖子,鸡汤的香气瞬间漫开来,“你爸刚才还去阳台看了三回,说你再不回来,汤就熬成膏了。”
父亲放下报纸,没提案子,只是指了指餐桌:“先喝汤,喝完去洗个热水澡,水我已经帮你放好了,温度刚好。天塌不下来,案子再急,也得顾着身子。”
陆野坐在餐桌旁,捧着温热的砂锅,鸡汤里的当归味很淡,母亲知道他不爱吃重口,特意少放了。喝到一半,妹妹陆小雨穿着小熊睡衣跑出来,揉着眼睛把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哥,这个给你!今天我跟同学去山上的庙里求的平安符,我让师傅绣了小警察,跟你穿警服的样子一样,能保佑你抓坏人的时候平平安安!”
平安符是粉色的,针脚有点歪,却看得出来绣得很用心。陆野捏着平安符,指尖传来布料的软意,心里的堵得慌忽然就散了些 —— 刚才在专案组的挫败、追凶的焦虑,在家人的眼神里,慢慢化成了暖意。
“案子很难办吗?” 母亲坐在旁边,轻声问,语气里满是心疼,却没追问细节。
陆野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麻烦,但没事,我还有同事一起呢,我们会想办法的。”
“那就好。” 母亲笑了笑,帮他盛了碗汤,“你呀,从小就倔,认定的事不放弃,这是好事,但别把自己逼太紧。实在想不通,就回家跟我们说说,哪怕帮不上忙,也能陪你唠唠。”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你不是一个人在扛。先休息好,才有劲跟坏人耗。”
陆野喝完整碗鸡汤,身上暖暖的,连眼睛都有点发热。他知道,“安静” 没那么容易放弃,她藏在暗处,肯定还在盯着红星小学,盯着林老师,说不定已经在计划下一次动作。但此刻,握着手里的平安符,看着家人的笑脸,他心里的疲惫渐渐变成了劲 —— 不管对方多狡猾,不管要耗多久,他都得把她找出来,不仅是为了案子的真相,更是为了不辜负这份灯下等他回家的温暖。
洗完热水澡出来,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只有他房间门口留了盏小夜灯。陆野把平安符放在枕头边,心里暗暗下决心:明天一早,就去查 “安静” 铁皮盒里那些旧照片的来源,总有一条线索,能把消失的她,重新拉回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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