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沉,城市的霓虹透过哥特式公寓的尖顶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沅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短款皮衣与紧身裤,娇小的身形被衣物勾勒出利落的线条,金棕色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翠绿色眼眸在昏暗里亮得惊人。
她从床头柜的暗格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这是父亲应孜留下的唯一线索,页角早已被翻得卷起,上面记录着几个零散的地址,标注着模糊的实验相关符号。
苏沅指尖划过第一行字迹,那是城郊一处废弃的旧仓库,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驱车抵达城郊时,四周只剩虫鸣与晚风的呼啸。
废弃仓库隐匿在茂密的树林后,墙体斑驳脱落,铁制大门锈迹斑斑,锁芯早已被岁月侵蚀得不成样子。
苏沅调动血族力量,指尖泛起淡淡的银辉,轻轻一拧便将门锁撬开,动作轻巧得如同鬼魅。
仓库内部空旷而杂乱,堆积的废弃木箱上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
苏沅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穿梭,照亮了墙角蛛网密布的角落。
她按照笔记本上的标注,在仓库西侧的货架后仔细搜寻,指尖抚过冰冷的墙壁,试图感知是否有隐藏的暗格或能量波动。
血族敏锐的感知让她能捕捉到空气中最细微的气息变化,但此刻这里除了陈旧的尘埃味,没有任何与应孜相关的痕迹。
没有他惯用的实验药剂残留,没有血族或其他超自然种族的气息,更没有笔记本上暗示的“样本存储点”的影子。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灰尘,没有发现近期有人活动的痕迹,显然这里已经被废弃了许久,应孜或许来过却早已离开,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
苏沅站起身,翠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她关掉手电筒,凭借血族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再次将仓库扫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转身走向大门。
晚风掀起她的发梢,夜色中,她娇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勇。
无人经过的城郊小路上,只有她的脚步声与风声交织,苏沅抬手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新消息。
她收起笔记本,心里清楚绝不会一帆风顺,这第一个地点的一无所获,不过是开始。
苏沅刚走出废弃仓库的树林,晚风里突然裹挟来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不是血族那种带着甜腻的气息,而是人类伤口特有的、混着汗液与尘土的腥气。
她脚步一顿,翠绿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骤然锐利。
血族的听觉让她捕捉到不远处草丛里的微弱呻吟,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苏沅放轻脚步循声而去,高马尾在身后轻轻晃动,皮衣摩擦着草丛发出细碎的声响。
拨开半人高的野草,眼前的景象让她微怔。
昏黄的月光下,一个男人蜷缩在草丛里,黑色风衣被划破数道口子,沾满了泥土与暗色的血迹。
他侧脸埋在臂弯里,额前的黑发被汗水濡湿,紧贴着苍白的脸颊,下颌线线条利落,却因痛苦而紧绷着。
最触目的是他的后脑勺,深色的血渍已经浸透了头发,凝固成硬块,伤口边缘还在缓缓渗着新血,显然是受到了重击。
苏沅蹲下身,指尖悬在他颈侧,先试探着感知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没有立刻毙命的危险。
她轻轻拨开男人挡在脸前的手臂,看清了他的模样。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蹙着,透着一股隐忍的凌厉。
“喂?能听见吗?”苏沅的声音刻意放轻,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的身体偶尔会抽搐一下,呼吸急促而微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显然伤势不轻。
她没有多想,血族的自愈力让她对伤口并不陌生,但眼前这个普通人类的状况显然不能拖延。
苏沅站起身,试图将男人扶起——他身形高大,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而她只有一米五八,娇小的身躯撑起他的重量时,几乎要被压得踉跄。
她咬了咬牙,调动体内的血族力量,手臂瞬间爆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半扶半拖地将男人往停车的方向带。
男人的头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与一丝清冽的雪松味。
苏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还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费力,黑色的皮衣上沾了不少他身上的泥土与血迹。
好不容易将他塞进副驾驶座,苏沅快速系好安全带,转身绕到驾驶座。
发动汽车时,她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头歪向一侧,脸色依旧苍白,后脑勺的血还在慢慢渗出来,滴落在座椅上,晕开一小片暗色。
苏沅皱了皱眉,踩下油门,汽车在寂静的城郊小路上疾驰而去,车灯划破夜色,留下两道长长的光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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