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身为帝王,却要被束缚在方寸之地,李世民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这与他想象中的逍遥仙途,可相差甚远。
“父皇多虑了!”
李恪早料到李二会有此一问,从容解释道:
“寻常灵植,确实需要扎根灵脉沃土之中!”
“一旦种下,便难以移动,修炼者受其限制。”
“但父皇手中这万源子王莲,却非寻常草木!”
“万源子王莲的最终归宿,并非泥土,而是修士的丹田气海!”
“炼化之后,它便扎根于丹田之内,与父皇性命交修,形影不离。”
“父皇行至何处,它便在何处,无需种植于地,自没有画地为牢之限!”
“原来如此!竟是扎根于丹田气海!”
李世民心中一块大石顿时落地,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长长舒了一口气。
再次看向手中的子王莲,目光中的喜爱与热切更浓,转而望向李恪:
“恪儿,朕……朕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
“你为朕准备了这般完美的本命灵植,可谓思虑周全,用心良苦!”
“此恩朕记下了!”
“父皇言重了,此乃儿臣分内之事。”
李恪面上保持着谦逊,心底却是暗叹一声。
我的好父皇啊,您此刻谢得真诚,却不知修炼此功后,辛苦修炼得来的一半修为,都会上贡给我……
若是知晓了真相,不知你还能否笑得出来?
“父皇,你在浏览《他化自在天地长生功》时,可有晦涩、不解之处?”
李恪神色不变。
“有!”
李世民连点头:“此法提到本命灵植的炼化,需以自身精血初步温养……”
接下来,李恪开始为李世民详细解答。
从基础的精血温养,到复杂的行气路线,再到一些晦涩难懂的法诀术语。
李恪都耐心讲解,深入浅出,每每都能直指关键,让李世民茅塞顿开。
父子二人,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专注,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不觉。
到了深夜。
李恪见时辰已晚,便起身告退:“父皇,夜已深,儿臣该告退了。”
李世民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却又在李恪转身欲走之时,叫住了他:
“恪儿,且慢!”
李恪驻足回身:“父皇,还有何吩咐?”
李世民脸上的温和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沉重与复杂。
他轻轻敲击着御案,沉吟片刻,才缓缓道:
“前些时日,白鹿原那桩事……你也知晓。朕……确实是伤透了心。”
他没有明说。
但李恪心知肚明。
此事虽然被压下,未掀起朝堂巨浪,但对李世民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朕,并非刻薄寡恩之人!”
李世民幽幽叹息一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辅机跟随朕多年,既是股肱之臣,亦是至亲。”
“此番……朕罢免了他所有官职,令其闭门思过,但保留国公爵位。”
李恪心里微动,怪不得长孙无忌最近低调了不少,原来被罢官了。
顿了顿,李二眼中流露出更深的挣扎与不忍:
“至于承乾……他毕竟是朕的嫡长子,虽犯下大错,朕终究于心不忍。”
“这些时日,一直未曾想好该如何处置他。恪儿,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李世民一直很纠结,纠结了一个多月了,迟迟不能决断。
毕竟是他的太子,也是他与皇后的第一个儿子,李世民倾注了太多心血!
李世民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李恪,希望能从儿子这里得到启发。
李恪闻言,并无太多意外之色,你可以说李世民是个薄情寡义的皇帝。
对李渊!
对李承乾、对李元吉,以及李承乾、李元吉的诸多子嗣,李二异常狠辣!
但对自己的儿子、下属,尤其与长孙皇后的几个孩子,是很不错的!
李二不忍处置李承乾,李恪丝毫不觉得意外。
“父皇既然问起,儿臣便斗胆直言。”
李恪随意道:“太子兄长虽有错,但储君之位关乎国本,不宜轻动。”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更需加以磨砺。”
“儿臣以为,不若保留其太子之位,但让他去地方上,做一个县令吧。”
“县令?”
李世民闻言,顿时流露出排斥之意,皱眉道:
“我大唐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岂能屈尊降贵,去担任那七品县令?”
“这……成何体统!”
“况且,地方事务繁杂,安危难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非动摇国本,酿成祸乱之源?”
太子当县令?
简直闻所未闻!
这反应在李恪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
“父皇,正因其是我大唐储君,未来要掌控这万里江山,岂能不知民间疾苦,不晓地方治理艰难?”
“终日困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听着大臣们经过层层修饰的奏疏、政绩,如何能真正体恤民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