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天赋,在升学考试中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绩,成功地考上了中学。这本该是一件让全家人都欣喜若狂的事情,毕竟在我们这样一个普通的家庭里,能够培养出一个有出息的孩子是多么不容易啊!
然而,对于我们家来说,这件事却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喜悦。原因很简单,我的两个姐姐都只上完了小学就辍学回家了,她们放弃了继续读书的机会,选择回到家里帮妈妈分担家务和农活。
在那个年代,女孩子读书并不是一件被普遍重视的事情。许多家庭都认为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读书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当我的两个姐姐读完小学后,家里人就觉得她们已经完成了学业,可以回家帮忙了。
而我,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却幸运地得到了继续读书的机会。这不仅是因为我成绩好,更重要的是,我的父母意识到了教育的重要性,他们希望我能够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走出这个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奶奶因为长期劳累,得了严重的类风湿病,行动困难,几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到县里、市里去看病,钱花了不少,病不但没有治好,还背了一屁股的债。
家里那十几亩地,爸爸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而奶奶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需要有人在家照顾。妈妈整天不仅要和爸爸一起下地干活儿,还要回来伺候奶奶,洗衣做饭,操持家务,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呢?
为了偿还家里的债务,大姐毅然决然地走进了村办的编织厂,开始了艰辛的打工生活。虽然这份工作很辛苦,但好歹能挣到一些钱,可以补贴家用,减轻家里的负担。
二姐则留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照顾奶奶。她每天要给奶奶洗衣做饭,打扫房间,还要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虽然这些工作看似平凡,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
爸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丫头啊,你可是咱家唯一的男孩子,将来可是要承担起顶门立户的重任啊!在如今这个时代,没有文化知识可不行啊,以后恐怕连地都种不了呢!所以,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供你上中学!”
然而,上中学这件事对于我们家来说,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我那长长的辫子。在那个时候,男孩子留长辫子可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这让我在上学这件事情上犯了难。
我不禁开始思考,我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上学呢?如果我留着长辫子去学校,同学们会不会嘲笑我?老师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异类?可是,如果我剪掉辫子,又会不会违背了..........
我虽然身为男生,但却留着一条又长又粗的大辫子,还穿着女孩子的衣服,从外表上看完全就是个女孩子。然而,若说我是“女生”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毫无疑问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孩子。
我们乡里的中学和我们村里的小学以及杨家村的高小可不一样。要是我再穿着一身男孩子的衣裳,梳着那标志性的大辫子去上学,恐怕不仅会被同学们指指点点,说我是个神经病,就连学校也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情况存在啊!
奶奶说;“干脆,我们就不叫丫头上学了,认识几个字,能分清化肥和农药就行了,以后就回家来种地吧”。
爸爸经常听广播,脑筋还是比较明白的,他故意对奶奶说;“现在国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有法律在那里管着呢,你不让他上学就是犯了法了,是要蹲大狱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怎么好呢?大人们真是左右为难。封建迷信不可信,按照爸爸的主意,就叫我干脆剪掉辫子,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生,正大光明的去上中学,如果有出息,将来就供我上大学。
我一听爸爸的话,什么?叫我剪辫子?这我可接受不了!我从小就梳着辫子,精心护理了十几年,这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就是我的命啊!
我躺在炕上,不吃不喝,整天的哭,谁说话我也不听。我发烧了,整天昏昏沉沉的,后来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见四周都是白的,手上扎着针,一条长长的管子和上面架子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连着,原来这里是乡卫生院,我在打吊瓶。爸爸、妈妈、师傅都围在我的身边,妈妈不停的擦着眼泪,爸爸和师傅也是紧锁眉头。他们看到我睁开眼了,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我得了肺炎,高烧40多度,可把家里人给吓坏了。烧总算退了,拍了X光片子,没什么大事了,我可以出院了。十好几里地,我们坐在拖拉机上,一路颠簸,妈妈都是一直抱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
回到了家里,奶奶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搂着我“宝贝、肉啊”的哭了起来。
街坊邻居们都来看我了,校长大叔也来了。奶奶对爸爸说:“我说的话你总是不信,说我封建迷信,这次你该信了吧?你让他剪辫子,差一点儿要了他的命啊!庙里的娘娘生气了,要把他收走了,我也就不活了!应该怎么办?你拿主意吧!”爸爸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不停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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