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像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温柔地淌过了一年多的时光。
在这段被阳光和暖意包裹的岁月里,苏林晚在医院的事业如日中天。
在丈夫慕斯年不动声色的指点下,她本就精湛的医术更是突飞猛进,疑难杂症在她手中往往迎刃而解。
凭借高超的医术和近乎苛刻的责任心,她赢得了同事由衷的敬佩和患者深深的信赖,成为医院里一颗耀眼的新星。
而慕斯年,这位世人眼中卓绝的商业奇才,将庞大的慕氏集团打理得如同精密运转的钟表,蒸蒸日上,令人瞩目。
然而,只有苏林晚知道,他那令人惊叹的商业头脑和领导才能,或许只是他庞杂能力中显山露水的一角。
他背后那个神秘莫测的“隐世家族”,如同潜藏的深海,蕴藏着难以估量的力量。
在日常生活中,他对妻子的体贴更是渗透在每一个细节里。
无论多晚回家,迎接苏林晚的永远是温热的汤水和叠放整齐、散发着阳光气息的干净衣物。
即使他因公出差,也必定会提前将一切安排得妥帖周到,仿佛他的气息从未离开过这个家,让她在忙碌疲惫的间隙,总能被这份无微不至的暖意紧紧包裹。
直到那个撕裂宁静的雨夜。
窗外,墨黑的天幕被狰狞的闪电一次次劈开,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在头顶炸裂。
紧接着便是倾盆的暴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抽打着窗户,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噼啪声,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
苏林晚刚刚结束一台长达数小时的急诊手术,精神和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
她拖着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推开被雨水打湿得模糊不清的家门。
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暖意混合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门外的寒意和身上的疲惫。
“回来了?快换衣服,别着凉。”
慕斯年的声音如同这寒夜里的暖流,他立刻迎上来,
动作自然地从她肩上接过那件被雨水浸透、沉重冰冷的外套,
指尖不经意拂过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带着疼惜。
苏林晚顺从地换上柔软的居家服,捧起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汤。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暖意迅速从胃部蔓延开来,熨帖着紧绷的神经和冰冷的四肢。
她抬眼望去,看着慕斯年在厨房与客厅间安静穿梭的挺拔身影,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踏实感几乎满溢出来——
这就是她的港湾,风雨再大,只要回到这里,便有了依靠。
就在这时!
刺耳的门铃声骤然响起,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猛地扎破了这方温暖宁静的空间。
“这么晚了,会是谁?”
苏林晚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顿,疑惑地望向玄关。
窗外是肆虐的狂风暴雨,夜色浓稠如墨。
这个时间点,这样的天气,访客显得异常诡异。
慕斯年的动作瞬间凝滞。
他没有立刻应答,只是转过身,深邃的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异常锐利,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他迈着无声却沉稳的步伐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沉稳地打开了门禁视屏。
显示屏里,院门口,昏黄的光线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格外微弱。
一个身影伫立在那里,全身被一件宽大的黑色雨衣严密包裹,帽檐压得极低,几乎将整张脸都藏匿在浓重的阴影之下。
雨水在雨衣表面汇成细流,不断滴落,在他脚下的雨花石上溅开细碎的水花,迅速积起一小片水洼。
那人静默不动,如同一尊从雨夜深处走出的、没有生命的黑色雕塑。
空气仿佛凝固了。
方才弥漫的温馨暖意被一种无形的、冰冷而粘稠的紧张感悄然渗透、取代,令人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
“怎么了?是谁?”
苏林晚敏锐地捕捉到了丈夫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冷肃气息。
她放下汤碗,心头莫名地一跳,快步走到慕云南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慕斯年侧过脸,对上妻子带着担忧的眼眸,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用眼神传递着“别怕”的安抚。
然而,当他重新将视线投向猫眼时,那目光已变得如同寒潭古井,深邃得望不见底,
平静的表面下是苏林晚从未见过的、令人心悸的锐利与审视。
门外的“雕像”似乎拥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
门铃只响过一次,之后便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窗外凄厉的风雨声在疯狂叫嚣。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缓慢流淌。
“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不知过了多久,慕斯年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穿透了雨幕的喧嚣,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通过视频对讲机,清晰地传递到大门外。
大门外的人影明显地震动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会直接隔门问话。
片刻的迟疑后,一个刻意压低的、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才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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