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行看着她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双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亮得惊人的眼睛,心头那点因为等待和醋意产生的焦躁奇异地平复了些。
他非但没后退,反而顺势向前迈了半步,几乎要跨进门内,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带着点耍无赖的讨好: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看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真不舒服了?” 他目光快速扫过她换过的深色居家裤,眼神里了然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更浓的担忧取代,“我错了,玉玲,我不该在门口嚷嚷。可我不嚷嚷,你肯给我开门吗?我保证,就进去坐一会儿,看你没事我就走,行不行?你看我这晚饭还没吃呢,饿得前胸贴后背,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姚玉玲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又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她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贺知行,你别来这套!我现在真的……真的没心思跟你扯这些。我累了,想休息,你也赶紧回去吧。”
贺知行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却更加专注地锁住她,语气也认真起来:“没心思扯这些?玉玲,你告诉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有心思?等到周家那个周老四,或者别的什么张大哥、李大哥,天天来献殷勤的时候吗?”
他顿了顿,看着姚玉玲抿紧的嘴唇,心里一横,索性把话挑得更明:“玉玲,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谈对象。是因为之前……任川那档子事儿吗?”
姚玉玲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怎么知道任川?!谁跟你说的?!” 她立刻想到了周念微那个大嘴巴。
贺知行见她反应这么大,心里更确定了几分,同时那股无名醋火又往上窜了窜。
他强压下不爽,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而可靠:“我想知道,自然有我的办法。玉玲,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因为在他那儿受了委屈,就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觉得谈对象就是件糟心事儿?”
姚玉玲扭过头,不看他,声音闷闷的:“……不是。但我现在确实不想考虑这个。”
她真觉得一个人挺好的,都说找对象总要图对方点啥,
说真的,她什么也不缺。
跟任川在一起时,对方能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人又长在她的审美点上,所以她愿意,可结果呢?
跟身边这一堆天之骄子比起来,她的家庭背景确实显得十分弱势,
她自己有能力有底气,凭什么要受这些窝囊气?
而她也不愿意花心思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不过原主的心愿也不能不管,她是打算等过两年事业做出一番成就再说,男人有钱就会有一堆女人主动送上门,反之,女人也一样,总之不是现在。
“不想考虑?”贺知行向前又逼近一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我想!我想得快发疯了!玉玲,你看清楚,我是贺知行!我不是任川那个眼瞎心盲的蠢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灼热的急切和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任川没眼光,没福气,那是他的损失!他那个妈,眼界比针鼻儿还小,更是不值一提!可我贺知行不一样!我妈早就发话了,只要我找的对象是个女的,她老人家就谢天谢地了!她要是知道是你,怕是得敲锣打鼓放鞭炮,恨不得我明天就把你娶进门!”
姚玉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赤裸裸的宣告震得一时语塞,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还是那个在伦敦时待人接物总是带着三分笑意、说话滴水不漏的贺知行吗?
还是那个刚才在门口还能装出一副委屈巴巴模样的贺知行?这反差也太大了!她甚至有一瞬间荒谬地想:这人不会是换了芯子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伸手就想把他推开。
贺知行却趁机一把抓住了她推拒的手腕,顺势把人紧紧搂进怀里,闻着怀中人身上传来丝丝缕缕的香气,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满足感瞬间填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姚玉玲鼻子被他胸口撞的生疼,气的捶他,“你给我放开。”
“不放!玉玲,我说了不放就是不放!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今晚,你必须把话给我听完了!”
“贺知行,你这是在耍流氓!”
“那你报公安把我抓走吧。”
“.....”
过了好一会儿,贺知行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克制力,缓缓地将人松开了一些,但那双结实的手臂却依旧紧紧地箍在姚玉玲纤细的腰肢上,他的目光牢牢锁着她,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玉玲,我不是在胡说八道,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也许……在竞赛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单纯地被你的漂亮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吸引,觉得这姑娘真他妈的带劲。
可后来在伦敦,我看着你和那些背景各异、心思各异的同学打交道,不卑不亢,既能团结互助,又能守住自己的原则;看着你自信满满地指挥我们一帮人,从找店面、谈价格到研究菜单、应付检查,把那间小小的中餐厅搞得风生水起,带着大家一起赚钱;看着你在交易所里,面对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和瞬息万变的行情,你那么镇定,那么从容,眼神亮得像最璀璨的星星,那股运筹帷幄、自信又聪明的劲儿,简直像是在发光……我就知道,我完了,我贺知行算是彻底栽你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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