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来自不同的存在体系,但我们欢迎所有善意的访问者。”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存在,它没有特殊的力量光环,没有威严的气势,就像邻家的朋友一样亲切。
“我们来这里是想学习你们的自组织和谐机制,”向无咎诚实地说明来意,“我们听说你们在没有管理者的情况下创造了美妙的社会形态。”
“管理者?”那个存在困惑地重复,“什么是管理者?”
这个反问让向无咎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中,“管理者”这个概念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就是...负责制定规则,维护秩序,解决冲突的存在,”他尝试解释。
“哦,你说的是协调者,”那个存在恍然大悟,“我们确实有协调者,但它们不是固定的职位,而是临时的角色。”
“当出现需要协调的情况时,最适合的存在会自然而然地承担协调责任。”
“任务完成后,它们就回到普通的生活中,不会保持特殊的地位或权力。”
“而且,任何存在都可以质疑协调者的决定,都可以提出更好的建议。”
“协调者的权威来自其他存在的信任和认可,而不是来自外在的强制。”
这种机制让向无咎深受启发。
在他们的宇宙中,权力往往是固化的,权威往往是世袭的,即使是他这样的平衡者,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一种固定的“职业”。
但在这个自然演化的世界中,权力是流动的,权威是临时的,每个存在都有成为协调者的可能,也都有卸任协调者的自由。
“这种机制确实很理想,”他赞叹道,“但你们如何处理那些不愿意合作的存在?如何应对恶意的行为?”
“我们有一套叫做‘自然后果’的机制,”那个存在解释道,“不愿意合作的存在会自然地失去其他存在的支持和帮助。”
“恶意的行为会导致社群的自然排斥。”
“但同时,我们也给这些存在改变的机会,通过‘理解圈’的方式帮助它们认识自己行为的后果。”
“理解圈?”慧根方丈好奇地询问。
“就是让有问题的存在与受其影响的存在进行深度对话,让它们真正理解自己行为的影响,”那个存在详细解释。
“不是惩罚,不是说教,而是真诚的交流和理解。”
“大多数恶意行为都源于误解或痛苦,当这些根源被解决时,行为自然就会改变。”
“但最近,我们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那个存在的语调变得忧虑,“有一群存在开始宣扬‘绝对个体主义’。”
“它们认为任何形式的合作都是对个体自由的侵犯,任何联系都是对独立性的威胁。”
“它们拒绝参与任何集体活动,拒绝接受任何协调建议,甚至拒绝与其他存在进行基本的交流。”
“更严重的是,它们开始主动破坏其他存在之间的联系,声称这是在‘解放’它们。”
“我们的理解圈机制对它们完全无效,因为它们拒绝进入任何形式的对话。”
“现在整个社群都因为它们的行为而陷入分裂和混乱。”
向无咎听到这个描述,立即想起了异质存在之前的警告。
这种极端的个体主义思潮确实不像是自然产生的,更像是受到了某种外在力量的影响。
“能带我们去见见这些存在吗?”他请求道,“也许我们能够找到问题的根源。”
“当然可以,”那个存在同意了,“但要小心,它们现在对任何外来者都极其敌视。”
“它们认为外来者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世界纯净性的污染。”
在向导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凉的区域。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繁荣的社群聚集地,但现在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个体,它们之间保持着刻意的距离,拒绝任何形式的接触。
“看到了吗?”向导悲伤地指着这片荒凉,“这里曾经是我们最活跃的交流中心,每天都有数千个存在在这里分享经验,交流创意。”
“但现在,它们都把彼此当作威胁,当作需要避免的污染源。”
向无咎仔细观察着那些极端个体主义者的行为模式,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它们的“个体主义”表现得过于一致,过于标准化,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
真正的个体主义应该表现出多样性,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独特的个体主义方式。
但这些存在的个体主义却像是按照某种统一的模板执行的,这明显不是自然发展的结果。
“我想我发现问题了,”他低声对同伴们说道,“这些存在的行为模式太相似了,不像是独立思考的结果。”
“更像是被某种思想病毒感染的症状。”
“思想病毒?”李逍遥困惑地问道。
“一种能够传播特定思维模式的存在,”向无咎解释,“它通过模仿有价值的理念来传播自己,但会扭曲这些理念的本质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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