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安懵圈:“啥玩意儿?听都没听过!”
老太太气得用烟袋锅子敲米袋:“你个陈老狠的孙子!跟你爷爷一个德行!是仨小鸡,一斤白酒,十二根香!记住了?”
陈岁安忙点头:“记住了!记死了!”
“别忘喽!”老太太站起身,佝偻着腰倒挺利索,“忘了我就上你家炕头唱七七四十九天,唱得你家鸡都不下蛋!”
“不敢忘!不敢忘!”陈岁安连声应。
老太太笑了笑,身子一晃,跟股青烟似的从门缝儿钻出去了。
陈岁安僵在那儿,好半天才瘫在稻草堆上,浑身汗透了。这一宿比蹲大牢还吓人。
“宁惹阎王爷,别惹狐黄白柳灰。”他想起村里老人念叨的话,苦笑。
天刚蒙蒙亮,陈岁安就醒了。他悄没声儿溜出谷仓,村子静悄悄的,几户人家房顶已经冒炊烟了。他奔村口小卖部,砸门:“王大爷,开门!”
老王头揉着眼睛开:“岁安?啥时候回来的?”
“昨儿后半夜。”陈岁安含糊道,“给我称三只小熏鸡,打一斤白酒,再拿捆香。”
老王头边拿东西边嘀咕:“大清早的买这干啥?祭祖?”
陈岁安苦笑,付了钱拎着东西往戏台子地界儿跑。
日头底下,那片空地跟啥事儿没发生似的,就草被踩得乱糟糟。他咬咬牙,把小熏鸡挂树上,白酒瓶打开泼地上,十二根香点着插齐。
“太奶,东西给您送来了。”他鞠了三个躬,转身要走。
“呼”地起阵风,吹得树叶哗哗响。陈岁安回头——小鸡子没了!白酒瓶子倒在地上,一滴不剩!香烧得只剩灰!
更邪乎的是,空地上多了堆东西:俩肥山鸡,一篮子鲜蘑,还一小堆野山参!
“岁安?”身后传来刘大山的声儿。
陈岁安回头,见老猎户扛着猎枪站在那儿,脸绷得跟块砖似的。
“刘叔……”他结巴了。
刘大山凑过来瞅了瞅地上的东西,又盯着陈岁安:“昨儿后半夜,你是不是撞着啥了?”
陈岁安一五一十说了。
刘大山叹口气:“你小子算命大!撞着的是胡三太奶,咱这一带的狐仙头儿。虽说脾气倔,可不轻易害人。要是撞着黄皮子或者柳仙儿,你早没命了!”
“刘叔,真有狐仙?”陈岁安腿肚子又软了。
刘大山点上旱烟:“黑瞎子沟打老辈子就是五仙地盘。你爷爷陈老狠当年是这一带好猎手,跟仙家打过不少交道。后来他金盆洗手,立规矩说陈家后人不许伤五仙。你咋就撞上胡三太奶了?”
“我就听个戏……”
“算你福大。胡三太奶就好这口儿,大寿必请戏班子。你算撞着她高兴的时候了,没要你命就算烧高香!”他踢踢地上的山货,“这是太奶赏你的,收着。记着,这事别往外说,心里有数就行。”
陈岁安千恩万谢,揣着山货跟刘大山回了村。
回家收拾屋子,煮了碗粥。看着空落落的家,他心里跟塞了团乱麻。本想在家歇两天就回城里找活干,这下可好,黑瞎子沟的水比他想的深多了。
接下来几天,陈岁安门儿都不出,可越躲越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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