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角楼的攻防战暂时陷入僵局,北狄骑兵虽攻势猛烈,却被沈清辞布置的机关陷阱和镇北军的防线死死挡住,始终无法突破城门。
三皇子带着亲信守在中军大帐附近,看着远处城墙上的火光和喊杀声,心中却满是复杂。
柳嵩借北狄之手杀他、清除亲信的阴谋已被证实,可他仍隐隐觉得,柳嵩对他的算计,或许不止于此。
就在这时,沈清辞带着苏眉匆匆赶来,身上还沾着战场的尘土,手中却多了一个牛皮纸袋。
“三皇子,有件事或许你该知道,” 沈清辞的语气异常郑重,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关于你母妃当年突然病逝的事,清鸢卫查到了一些线索,可能与柳嵩有关。”
“母妃?” 三皇子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我母妃当年是病逝的,与柳嵩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弄错了?”
他的母妃贤淑温婉,是他在皇宫中唯一的依靠,可在他十岁那年,母妃却突然 “染疾”,短短三日就病逝了。
当时太医诊断为 “突发恶疾”,他虽悲痛,却也从未怀疑过母妃的死因。
如今沈清辞突然提及此事,还说与柳嵩有关,让他瞬间慌了神。
沈清辞将牛皮纸袋递给三皇子,里面装着几页泛黄的卷宗和一张药方:“这是清鸢卫从太医院的旧档案中找到的。”
“你母妃病逝前一个月,柳嵩曾以‘送滋补药材’为名,入宫见过你母妃三次;更关键的是,我们查到,在你母妃病逝后,柳嵩府中的库房里,少了一味名为‘牵机草’的药材。”
“牵机草是什么?” 三皇子急切地问道,手指已经开始颤抖。
“是一种慢性毒药,” 沈清辞的声音低沉。
“少量服用时,症状与普通风寒相似,可长期服用,会逐渐损伤五脏六腑,最终在三日内暴毙,且死后很难查出中毒痕迹。”
“这与你母妃当年‘突发恶疾、三日病逝’的症状完全吻合。”
三皇子一把抓过卷宗和药方,双手颤抖着翻看 —— 太医院的档案上,清晰记录着柳嵩入宫送药的时间和药材清单;
清鸢卫的调查记录上,详细写着柳嵩府中牵机草的采购量、库存变化,以及母妃病逝后牵机草 “莫名消失” 的证据。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三皇子猛地将卷宗摔在地上,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带着嘶吼,“我母妃与柳嵩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母妃?你肯定是弄错了,这些证据是伪造的!”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 母妃是他心中最后的温暖,若连母妃的死都与柳嵩有关,那他这些年的信任、依赖,甚至对柳嵩的 “扶持之恩” 的感激,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沈清辞弯腰捡起卷宗,轻轻放在三皇子面前,“可这些证据都是清鸢卫花费数月时间,从太医院、柳嵩府的旧人手中逐一核实的,绝无伪造。”
“柳嵩杀你母妃,或许是因为你母妃发现了他的某些秘密,或许是为了断绝你在皇宫中的依靠,让你更容易被他控制。”
“毕竟,你母妃当年深得先帝信任,若她还在,柳嵩根本无法轻易操控你。”
三皇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闪过母妃病逝前的片段:
母妃那段时间确实常常咳嗽,精神萎靡,他以为是风寒,却不知是慢性毒药在侵蚀她的身体。
柳嵩那段时间频繁入宫,每次都带着 “滋补药材”,母妃还笑着对他说 “柳相真是有心”,可那些药材,竟成了害死母妃的毒药!
“柳嵩…… 我竟认贼作父这么多年!” 三皇子猛地一拳砸在桌角,鲜血瞬间从指缝渗出,他却浑然不觉,眼中满是滔天的愤怒和悔恨。
“他不仅想杀我,想清除我的亲信,还害死了我的母妃!这笔血债,我定要让他血偿!”
王都尉看着三皇子激动的模样,连忙上前劝说:“殿下,您冷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击退北狄,再找柳嵩报仇,您若是垮了,谁来为娘娘报仇雪恨啊!”
三皇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的迷茫和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杀意:“你说得对!我不能垮!”
“我要先守住雁门关,再回京城,亲手揭穿柳嵩的阴谋,查清母妃的死因,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大小姐,萧凛王,从今日起,我萧景渊与柳嵩势不两立,你们若有需要,我万死不辞!”
沈清辞看着三皇子的转变,心中松了一口气 —— 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三皇子,你能认清柳嵩的真面目,是大靖之幸,也是你母妃之幸,” 沈清辞语气缓和下来,“关于你母妃的死因,清鸢卫还在继续调查,我们查到当年给你母妃诊治的太医。”
“现在隐居在京城郊外的小镇,或许他知道更多内情,等击退北狄,我们可以去拜访他,或许能找到更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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