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别院的朱漆大门在沈清辞身后缓缓关上,发出 “吱呀” 的沉重声响,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了这片危机四伏的院落中。
她刚踏入院子,目光就被牢牢钉在中央的老槐树上 —— 云溪被粗麻绳紧紧绑在树干上,嘴巴被布条塞住,只能发出 “呜呜” 的挣扎声。
柳嵩站在她身边,手中的匕首抵着她的咽喉,刀刃泛着冷光,已经在云溪的颈间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沈清辞,来得正好,” 柳嵩的声音带着阴狠的笑意,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云溪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别跟我耍花样,把萧惊寒在边境的布防图交出来,我可以放云溪一条生路;若是不肯,你就等着看她血溅当场!”
沈清辞的心脏骤然缩紧,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她知道,此时越是慌乱,越容易落入柳嵩的圈套。
她缓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语气故作镇定:“柳相,布防图是军事机密,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
“你先放了云溪,我可以告诉你布防的关键信息,毕竟你要的是攻破边境,不是真的想杀云溪,对吗?”
“少跟我谈条件!” 柳嵩眼神一厉,匕首在云溪颈间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我知道你和萧惊寒心思多,今天要么交出布防图,要么看着云溪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云溪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急切,拼命摇头,似乎在让她不要妥协。
沈清辞心中一暖,却也更加坚定了要救云溪的决心。
她假装犹豫地皱起眉头,脚步轻轻挪动,目光快速扫过院子 ——
院墙爬满枯萎的藤蔓,墙角堆着废弃的木料,地面上的青石板有多处裂缝,看起来确实如传闻中那般荒废已久,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部分青石板的缝隙异常干净,像是近期被人翻动过。
“布防图确实不在我身上,” 沈清辞故意放慢语速,拖延时间,“但我可以凭记忆告诉你关键部署:
萧惊寒在雁门关侧门布置了三重防御,外层是地刺陷阱,中层是连弩阵,内层安排了五百名精锐长枪兵,还在城门内侧埋了火油桶,只要北狄靠近,就会引火引爆;
另外,他还在边境的黑沙峡谷设了伏兵,准备在北狄大军经过时突袭粮草队……”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柳嵩的反应 —— 柳嵩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匕首,显然对布防信息极为感兴趣。沈清辞心中暗喜。
知道自己的拖延计起了作用,继续编造细节:
“不过这些部署只是表面,萧惊寒还在边境的十里坡埋了炸药,若北狄从正面进攻,就会触发炸药,到时候就算有攻城弩,也很难突破防线……”
“十里坡?炸药?” 柳嵩果然上钩,打断沈清辞的话,语气带着怀疑,“萧惊寒真的在十里坡埋了炸药?有多少?由谁负责引爆?”
“具体数量我不清楚,” 沈清辞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负责引爆的是镇北军的李统领,只有他知道炸药的具体位置和引爆方式。我只是偶然听到萧惊寒和他商议,知道有这么个部署。”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移动到靠近院墙的位置,目光落在墙角的砖块上 —— 那些砖块的颜色比其他砖块更深,表面有细微的纹路,竟是工部特制的防火砖!
这种砖块质地坚硬,常用于重要建筑的密室或防火墙,她曾在柳府的密室中见过一模一样的砖块,柳嵩竟将这种砖用在西郊别院的墙角,这里面一定藏着秘密!
柳嵩显然没察觉到沈清辞的小动作,仍在琢磨她口中的 “炸药部署”,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匕首:“你说的都是真的?若敢骗我,我定让你和云溪一起死!”
“柳相,我现在人在你手里,云溪也在你控制中,我怎么敢骗你?” 沈清辞故作委屈,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我只是个女子,不懂军事,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若你还不信,可以派人去边境核实,等确认信息无误后,再决定是否放了云溪也不迟。”
“核实?” 柳嵩冷笑一声,“等我派人核实完,萧惊寒早就赶回边境了!我告诉你,沈清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想等萧惊寒来救你!”
“我实话告诉你,萧惊寒现在自身难保,他擅离边境的事已经传到京城,我在朝堂上弹劾他通敌叛国,就算他能赶回来,也会被陛下治罪。”
“到时候边境没了主帅,北狄就能轻松攻破雁门关,你和萧惊寒的努力,终究是白费!”
沈清辞心中一紧 —— 她没想到柳嵩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在朝堂上弹劾萧惊寒!
但她很快掩饰住情绪,假装震惊地瞪大双眼:“你…… 你弹劾萧惊寒通敌叛国?陛下怎么会信你?萧惊寒为了守护边境,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他!”
“诬陷?” 柳嵩拿出一幅卷轴,得意地展开,“我有证据!这是边境牧民绘制的画像,上面画着萧惊寒与兀颜烈在边境密会,证据确凿,陛下就算想护着他,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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