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街角时，海雅的目光不经意地往窗外扫了一眼。路边支着两个小摊，一个铁架子支着平底锅，老板正拿着大铲子“哗啦哗啦”地炒着凉皮，红油和蒜末的香味顺着风飘过来；隔壁的烤串摊更热闹，羊肉串在炭火上滋滋冒油，肉香混着孜然的味道，勾得人胃里直打鼓。
她没说话，只是多看了两眼，目光又转回到前方的路。可这细微的举动，却被海蓝看在了眼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轻轻转了个弯，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朝着路边摊的方向开了过去。
“大哥应该还在做饭吧？”海蓝停下车，转头看向海雅，眼里带着笑意，“今天别让他忙活了，咱们出去吃。”
海雅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拿出手机打字：【去吃路边摊吗？】
“嗯。”海蓝点头，解开安全带，“看你刚才看那炒凉皮的眼神，就知道你想吃了。正好我也想吃点烤串，咱们去凑个热闹。”
两人回到家时，海天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案板上摆着切好的青菜和肉。“回来啦？”他抬头笑着说，“马上就开饭了，今天做你爱吃的锅包肉。”
“大哥，别做了。”海蓝走进厨房，帮他解下围裙，“今天出去吃，路边摊，热闹。”
“路边摊？”海天愣了愣，随即笑了，“行啊，好久没吃了，正好换换口味。”
海丽抱着阳阳从屋里出来，闻言有些遗憾：“我就不去了，两个小家伙刚睡着，走不开。”
“没事。”海蓝笑着说，“我给你带烤串和炒凉皮回来，多放你爱吃的辣。”
“那敢情好。”海丽乐了，“给我多带几串鸡翅，要蜜汁的。”
“没问题。”海蓝应着，又嘱咐了几句照看孩子的注意事项，才带着海天、海露和海威往外走。海雅跟在后面，回头对海丽挥了挥手，眼里满是雀跃。
傍晚的街道格外热闹，下班的人、放学的孩子，三三两两地凑在路边摊前，哈着白气，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吃食，笑声和摊主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海蓝他们直奔刚才看到的那两个摊子。烤串摊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见来了客人，热情地招呼：“几位要点啥？羊肉串刚腌好的，鸡翅是今天新到的，保证新鲜！”
“先来二十串羊肉串，五串鸡翅，要蜜汁的，再来五串面筋，两串鸡排。”海蓝熟门熟路地报着菜名，又转头问海天，“大哥，你想吃点啥？”
“来两串烤茄子吧，多放蒜末。”海天笑着说。
海露早就凑到摊前，指着烤肠说：“老板，来三串烤肠，要焦一点的！”
海威也不甘示弱：“我要两串鱼豆腐！”
老板麻利地应着，把串好的肉串往炭火上一放，拿着扇子“呼嗒呼嗒”地扇着，火星子溅起来，映得他脸上红扑扑的。肉串很快就滋滋冒油，老板刷上酱料，撒上孜然和辣椒粉，香味一下子浓了好几倍。
另一边的炒凉皮摊前，海雅正对着老板比划，意思是要一碗炒凉皮，多放豆芽，少放醋。老板是个精明的大婶，一看就明白了，笑着应道：“好嘞！热乎乎的炒凉皮，马上就好！”
海蓝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的腰：“要不要加个烤饼？泡在凉皮里，可香了。”
海雅点头，眼里带着笑意。
没一会儿，吃食就陆续上来了。海雅的炒凉皮装在一个粗瓷碗里，红油亮晶晶的，豆芽脆生生的，凉皮筋道爽滑，还卧了个荷包蛋，看着就诱人。海蓝端着碗，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快吃，还热乎着呢。”
他自己则点了一碗麻辣烫，各种菜码堆得满满当当，汤是骨汤熬的，冒着热气。海雅吃了一口凉皮，辣得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到海蓝碗里的鱼丸，用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眼睛亮了亮——鱼丸Q弹，汤汁浓郁，味道真不错。
海蓝见状，干脆把自己的麻辣烫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这个青菜，煮得烂乎，不辣。”
海雅也把自己的凉皮碗递过去：“你试试这个，加了麻酱，特别香。”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换着吃，偶尔眼神交汇，都忍不住笑起来。旁边的海天和海露、海威也吃得热火朝天。海天捧着一碗丸子汤，汤里飘着葱花和香菜，喝一口浑身都暖和了；海露咬着烤鸡翅，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赶紧用手背擦掉；海威则一手拿着鱼豆腐，一手抓着烤肠，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还是路边摊吃得舒坦。”海天喝了口汤，感慨道，“这烟火气，比大饭店里的山珍海味还对胃口。”
“可不是嘛。”海露舔了舔手指上的酱料，“尤其是这烤串，炭火烤出来的就是香，比电烤的有味道。”
海威嘴里塞得太满，说不出话，只能使劲点头，手里的鱼豆腐差点掉地上。
海雅看着他们吃得热闹，心里暖洋洋的。她以前很少来路边摊，总觉得不够干净，可今天和家人一起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热气腾腾的吃食，听着周围的欢声笑语，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格外亲切。尤其是海蓝，明明可以带她去高档餐厅，却愿意陪她挤在路边摊，吃一碗简单的炒凉皮，这份心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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