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的晨光,是被窗台上橘子的清香勾醒的。林小满睁开眼,就看见昨晚从江彻家带回的橘子摆在瓷盘里,橙黄的果皮透着新鲜的光泽,书桌上的薰衣草玻璃罐旁,还放着江彻发来的那张影子照片,照片里的小野花仿佛还带着河滩的风。
她刚坐起身,就听见奶奶在客厅里喊:“小满,江彻妈送了些饺子过来,说是早上刚热好的,你快来吃!”林小满趿着棉拖跑出去,餐桌上果然放着个保温桶,打开盖子,荠菜饺子的香气立刻漫了出来,还是热乎的。“江彻妈说你昨天没吃够,特意多煮了些送过来,还让我跟你说,上午要是有空,让江彻带你去镇上的老书店逛逛。”奶奶把醋碟推到她面前,眼里满是笑意。
林小满咬着饺子,心里甜滋滋的——江彻妈妈总记着她的喜好,连她随口说的“老书店里有旧童话书”都放在心上。刚吃完饺子,手机就响了,是江彻发来的消息:“在楼下啦,书店九点开门,我们早点去能挑到最好的位置。”
她赶紧回房间换衣服,选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米白色外套,又把兔子钥匙扣别在裙角的纽扣上,从橘色铁盒里摸出颗水果糖揣进兜里,才匆匆跑下楼。江彻正靠在自行车旁,手里拿着个牛皮纸笔记本,见她跑过来,眼睛亮了亮:“今天穿裙子啦?不冷吗?”说着就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
“不冷,今天太阳好。”林小满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指了指他手里的笔记本,“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呀?”江彻把笔记本递过来:“昨天路过书店,看见老板在整理旧书,说今天会摆出一批老童话书,我们可以把喜欢的句子抄在里面,以后翻着看就像再逛一次书店。”
自行车穿过镇子时,阳光洒在街道上,暖融融的。路过张婶家的摊位,张婶正摆着刚烤好的糖糕,看见他们就笑着喊:“小满去书店呀?记得让江彻给你买糖葫芦,书店门口的糖葫芦最甜!”江彻笑着应下来,回头对林小满说:“等下出来就给你买,要山楂的还是草莓的?”
老书店在镇子的巷尾,木质的门楣上挂着块旧招牌,上面写着“文轩书店”。推开门,一股旧书特有的油墨香扑面而来,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从老童话书到旧诗集,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见他们就笑着说:“江彻说的老童话书在靠窗的书架上,那里有个小桌子,你们可以坐着看。”
江彻拉着林小满走到靠窗的书架前,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书架上,照亮了一排排旧童话书。林小满拿起一本《小王子》,书页已经泛黄,扉页上还留着前主人写的“要永远相信童话”。“我小时候就喜欢这本,可惜后来弄丢了。”她轻轻摸着书页,声音里满是怀念。江彻从书架上拿起另一本《格林童话》,里面夹着张旧书签,画着个小小的兔子:“这个给你,和你的兔子布袋很配。”
他们坐在小桌子旁,阳光落在书页上,暖融融的。林小满翻开《小王子》,看到“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这句话,立刻掏出江彻给的笔记本抄下来。江彻则在旁边抄着《格林童话》里的句子,偶尔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你看这句话,”江彻把笔记本递过来,上面写着“真正的幸福,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一本旧书”,“像不像我们现在的样子?”
林小满的耳尖微红,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上面写着“今天和江彻一起逛老书店,阳光很好,书很香,他的围巾很暖”。江彻看着笔记本上的字,忍不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支钢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兔子和星星,刚好和她写的句子配在一起。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老板走过来笑着说:“要不让江彻给你读段童话吧?以前常有小朋友让我读,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听啦。”江彻拿起《小王子》,清了清嗓子,轻声读了起来:“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林小满靠在椅背上,听着故事,阳光落在脸上,心里暖融融的。
离开书店时,江彻果然在门口买了糖葫芦,是草莓的,颗颗饱满,裹着晶莹的糖衣。林小满咬了一口,草莓的酸甜混着糖衣的甜,好吃得眯起眼睛。“下午带你去个地方。”江彻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渣,神秘地笑了笑,“是我昨天发现的,有很多好看的小石子,我们可以捡来做书签。”
他们骑车来到镇子外的小河边,河边的草地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小石子,有白色的、浅紫色的,还有带着花纹的。江彻从背包里拿出个小布袋子,递给林小满:“捡些好看的,回去洗干净,我们可以在上面画小图案,做成专属书签。”林小满蹲在草地上,认真地挑选着小石子,江彻则在旁边帮她捡,偶尔拿起颗带花纹的石子递过来:“这个像小兔子的耳朵,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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