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疲惫:“那天果果发的是急疹,我们先送过去,你后面才破羊水,前后相差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你忘了?”
温暖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两三分钟?
不对啊,她是被大嫂故意推在地上摔倒,导致羊水破了,而果果一点事都没有。
温暖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郭烬,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被大嫂故意推倒才破的羊水,果果根本没事!”
郭烬深深吸了一口气:“温暖,你别无理取闹了,大嫂怎么会故意推你,果果是真的生病了,这些都是医院开的证明。”
温暖接过来看了,想到苏酥是在医院工作,“郭烬,你还在骗我,苏酥她就在医院工作,开两个证明多简单。”
郭烬,苏酥,陈金阳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温暖。
苏酥无语至极,但,还是耐心解释,“我是个军人,我没必要做这种蠢事。”
郭烬,“是啊,做了被查出来是要记过的。”
温暖不相信,“她肯定会做,为了郭家的家产。”
郭烬气急败坏,“家产本来就有她的一半,她何必画蛇添足做败坏自己的名声的事情,而且,你以为人人都只盯着郭家的那点家产吗?”
温暖被吼,更加生气了,“郭烬,你为了你大嫂吼我?如果你大嫂不是为了家产,不是为了勾引你,她为什么不嫁出去,为什么非要留在家里,她不知道家里还有年轻的小叔子,她一个寡妇在家会败坏你的名声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郭烬的声音陡然拔高,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大嫂留在郭家,果果又小,她自己就是后妈养大的,怕再嫁再生孩子会对果果不好,才选择不嫁的,而且她是医生,是军人,凭本事吃饭,用得着靠勾引我抢家产?”
郭烬很想问一句,你的脑袋是稻草做的吗?
苏酥也无语至极,这人肯定有点智障,智障得听不懂人话。
陈金阳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暖暖,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苏酥守着郭家,是念着和阿荣的情分,是怕果果受委屈,你怎么能把她的好,说成这样不堪?”
苏酥站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冷下去,也更加心累。
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看着温暖,声音平静得可怕:“温暖,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产后情绪不稳,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她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对陈金阳说:“妈,我带果果搬去宿舍住一晚,明天早上在把果果送回来。”
她做不到又带孩子又工作,孩子只能拜托给婆婆。
她也不需要坚强到一个人扛着,把什么事情都做好。
婆婆也是儿子的奶奶,让她帮忙照顾是应该的。
更不会选择离开郭家去照顾另外一个家庭,照顾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温暖要胡说八道,想借发疯把她这个寡嫂赶出去,她有得是手段把她赶出去。
“大嫂!”郭烬想拦,却被苏酥避开。
“小叔子,”苏酥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你的媳妇自己教,如果再发疯影响我们的生活,我建议你送她去专业的医院治疗一下。”
不是喜欢发疯吗?去精神病院治疗一下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酥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客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郭烬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温暖,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你满意了?把大嫂逼走,你就开心了?”
温暖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却依旧梗着脖子:“是她自己要走的!我说错了吗?一个寡妇赖在婆家,本来就不像话!”
“你闭嘴!”郭烬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大嫂是我哥的遗孀,是果果的妈,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要走也是你走!”
“我走?”温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郭烬,你为了她赶我走?我是你媳妇!是晚晚的妈!”
陈金阳忽然开口,声音嘶哑,“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脑袋这么清楚地想赶大嫂离开?怎么口口声声都是家产?装的?”
陈金阳诧异看向温暖。
温暖心里一虚。
很快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冲到婴儿床前,抱起哭唧唧的晚晚,声音抖得不成调:“晚晚,妈的晚晚,你爸爸不要你了,只要果果!”
“温暖!”郭烬的怒吼震得窗户嗡嗡作响,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闹够了没有?!”
晚晚被这阵仗吓得放声大哭,小脸憋得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郭烬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底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压过,他松开手,声音发颤:“你要疯自己疯去,别吓着孩子!”
陈金阳捂着心口,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晚晚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拿她撒气?”
她指着温暖,眼泪掉了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是病了,你是被心魔缠上了!眼里只有那点见不得人的猜忌,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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