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穿透云层,平稳地降落在熟悉的机场。踏上故土,潮湿微凉的空气涌入肺叶,路明非和楚子航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这座城市是他们的根,也是埋藏着无数过往与伤痕之地。
没有片刻迟疑,甚至未曾向家的方向投去一瞥,两人极有默契地引领队伍登上预订的车辆,径直驶向市中心一家豪华酒店。
凯撒对略过家门的行为表示理解,混血种的准则之一便是将普通家人隔绝于世界的阴影之外。
入住流程高效完成。三对情侣自然地选择了三间大床房。芬格尔看着他们,夸张地叹了口气,对前台抱怨道:“美丽的女士,您看我这形单影只的,能不能给升个套房,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前台保持标准微笑:“先生,您的房间已预定好,是标准大床房。”
芬格尔哀嚎一声,认命地接过房卡。
众人回房休整,约定次日清晨开始行动。长途飞行与即将面对未知的压力带来了真实的疲惫,酒店走廊很快陷入寂静。
深夜,意识深潜。
路明非于黑暗中睁开双眼,眸中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威严。他轻轻起身,为身旁熟睡的绘梨衣掖好被角。下一刻,他无形的意志如同静谧的潮水,漫过现实的堤岸。
楚子航发现自己立于一片虚无之上,脚下骤然展开一张巨大无朋的国际象棋棋盘,黑格与白格散发出冰冷的光泽。他瞬间警觉——这是梦境。
夏弥的身影在一旁凝聚,她好奇地踩了踩光洁的棋盘:“哇哦,师兄,你的梦境这么有抽象艺术感?”
芬格尔打着哈欠出现,穿着滑稽的星星月亮睡衣:“路老板,半夜开茶话会也得挑时候啊……诶?这地方够敞亮。”
绘梨衣的身影悄然浮现,她略显迷茫,直到看见路明非出现在棋盘中央那唯一的、高背王座上,她才安心地走过去,静静站立一旁。
诺诺和凯撒并未出现于此梦境。
路明非端坐王座,姿态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仪。他目光扫过在场四人,声音直接响彻他们的意识海:
“有些事情得交代清楚,我的梦境里是最为隐秘的场所。”
路明非略作停顿,目光落在楚子航身上,语气沉缓而确定:“师兄,此次任务的核心,关联着你的父亲,楚天骄。”
楚子航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父亲”是他生命中最深沉的烙印与永不愈合的伤口。他的黄金瞳灼灼地盯住路明非。
路明非继续投下足以颠覆认知的重磅讯息:“根据我‘上一世’最终的印证,我们一直追寻的奥丁,他的真实身份,是凯撒的父亲,庞贝·加图索。”
“庞贝?”
“那个种马?奥丁?”
夏弥和芬格尔几乎同时失声惊呼。绘梨衣则微微歪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
楚子航他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被彻底撕裂又重组!奥丁……那个雨夜中带走父亲、强大、神秘、如同梦魇般缠绕他多年的神明般的存在……是庞贝?
那个总不着调、被弗罗斯特视为家族耻辱的浪荡子?被凯撒视为种马的父亲,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理智。但路明非从未在这种事情上开过玩笑。
路明非的声音没有给他太多消化的时间,继续冰冷地锤击着他的神经:“他更是四大君主之一——天空与风之王。”
天空与风之王……庞贝……奥丁……父亲…… 无数的画面在楚子航脑中疯狂闪回:高架桥上突进的八足天马、雨水中父亲消失的背影。
仇恨、困惑、震惊、愤怒……种种极端情绪在他心中疯狂翻涌、碰撞,几乎要将楚子航撕裂。
楚子航的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脸色苍白得吓人,唯有那双黄金瞳燃烧得如同熔炼的太阳。
芬格尔最快从震惊中找回思路,他搓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
“等等!路师弟!照这个说法,那咱们还等什么?直接摇人平推啊!校长、日本分部、老唐康斯坦丁、夏弥芬里厄……这豪华阵容,够奥丁喝一壶了吧?甚至能试试屠个黑王玩玩?”
路明非缓缓摇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深情没这么简单。”
“根据上一世的情报来看,奥丁……庞贝,已成功吞噬了他的兄弟,另一位天空与风之王洛基,而且还吞噬掉了海洋与水之王其中一位双生子”
“吞噬同族?”夏弥的惊呼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寒意。龙王间的吞噬是力量的飞跃。
路明非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继续剖析那尘封的惨案:
“重新审视‘夏之哀悼’。当时校长与梅涅克·卡塞尔面对的李雾月,其所展现的权柄特质,更接近海洋与水之王的权柄,而非天空与风之王的权柄。”
“李雾月而是伪装成天空与风之王的海洋与水之王!目标,或许并非单纯毁灭秘党,而是为了夺取当时秘党长老会手中可能持有的……黑王之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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