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月葬渊的路比来时平缓许多,沿途的影蚀之力已然消散,白骨铺就的通道被新生的青藓覆盖,透着一丝生机。
沈砚走在中间,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青芒,完整的圣师骨在掌心温热,月魂之力如溪流般在经脉中流转,不再像之前那般滞涩,只是偶尔会因力量过于精纯而微微躁动。
苏晚走在他身侧,相月丝紫芒轻柔地缠绕在指尖,时不时拂过沈砚的手腕——她在帮他稳定躁动的月魂之力。“圣师骨的力量太过强盛,你刚融合不久,还未完全适应,切记不可轻易催动全力,否则容易引发反噬。”
沈砚点头,指尖轻按眉心:“我能感觉到,月魂之力与天地的联系更紧密了,沿途的月碎裂痕都在隐隐呼应。刚才路过断月崖时,我感应到西南方向有一道强烈的裂痕波动,应该就是我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孟铁衣扛着骨刃走在最后,左臂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语气爽朗:“西南方向是裂骨峡,传闻那里的山石都化作了骨殖,常年有骨鸣之声回荡,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看来那道裂痕,就是裂骨峡的核心了。”
三人一路向西,走了三日,沿途的景象渐渐变得诡异。
原本葱郁的树林渐渐稀疏,树木的枝干变得干枯坚硬,如同兽骨;地面上的泥土泛着灰白,踩上去能听到细微的“咔嚓”声,像是踩着碎裂的骨头。
“快到裂骨峡了。”苏晚停下脚步,相月丝紫芒暴涨,朝着前方延伸而去,“前方十里处,相气感应到强烈的月碎之毒波动,而且……还有活物的气息,数量不少,带着狂暴的意味。”
沈砚凝神感应,圣师骨的青芒微微震颤,果然捕捉到了断断续续的嘶吼声,夹杂在呼啸的山风中,像是无数骨头在相互摩擦,又像是野兽的悲鸣。“是被月碎之毒影响的异兽,看来裂骨峡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
三人加快脚步,十里路程转瞬即至。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瞳孔微缩:裂骨峡两侧的山崖高耸入云,崖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骨缝,无数白色的骨殖从缝中伸出,如同狰狞的兽爪;峡底的河流早已干涸,河床铺满了细碎的白骨,踩上去咯吱作响;狂风穿过峡谷,卷起白骨碎屑,发出呜咽般的骨鸣,令人毛骨悚然。
“这地方的月碎之毒,比月葬渊外围还要浓郁。”孟铁衣握紧骨刃,血色青芒在刃身流转,“崖壁上的骨缝里,藏着不少异兽,它们的气息很狂暴,似乎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话音刚落,峡壁左侧的骨缝中突然窜出数道黑影,速度快如闪电,直奔三人而来。
那是一群形似狼崽的异兽,体型不大,浑身覆盖着细密的白骨,没有皮毛,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芒,正是被月碎之毒侵蚀的“骨鸣兽”。
“小心它们的利爪,淬了月碎之毒!”苏晚提醒一声,相月丝紫芒化作数道细针,精准地射向骨鸣兽的眼睛——她的相术能看穿异兽的弱点,神魂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
沈砚掌心青芒暴涨,圣师骨的力量化作柔和的光罩,将三人笼罩其中。
骨鸣兽的利爪抓在光罩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却无法穿透分毫。
“这些骨鸣兽本性并不邪恶,只是被月碎之毒迷失了心智。”沈砚眼神微动,月魂之力顺着光罩溢出,化作一道道青色丝线,缠绕向骨鸣兽,“接骨术·兽骨安抚!”
青色丝线缠绕在骨鸣兽身上,温柔地渗入它们的骨骼之中。
骨鸣兽的嘶吼声渐渐减弱,幽绿的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不再疯狂攻击,只是焦躁地在原地打转,骨骼发出“咔咔”的声响。
孟铁衣见状,收起骨刃,没有趁机攻击:“这些异兽确实可怜,被月碎之毒折磨得失去了本性。”
“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安抚它们。”苏晚眉头微蹙,相月丝感应到更多的骨鸣兽正在靠近,“裂骨峡的月碎裂痕没有修复,月碎之毒会源源不断地侵蚀它们,我们安抚得了一时,安抚不了一世。”
沈砚点点头,收回月魂丝线:“先找到核心裂痕,修复之后,月碎之毒自然会消散。这些骨鸣兽……”他看向骨鸣兽焦躁的模样,突然发现它们的目光都朝着峡谷深处望去,“它们似乎在害怕什么,朝着同一个方向逃窜。”
苏晚立刻催动相术,相月丝紫芒延伸向峡谷深处:“核心裂痕就在峡谷尽头的骨窟里!而且……骨窟周围有人类的气息,数量大约几十人,身上带着微弱的月碎之力,不是蚀骨教教徒,更像是……原生的部落居民。”
“碎月遗族?”孟铁衣挑眉,“传闻月碎之后,有些人类没有逃离,反而适应了月碎之毒的环境,形成了独特的部落,他们对月骨之力有着特殊的感应,只是没想到会在裂骨峡遇到。”
三人顺着骨鸣兽逃窜的方向前行,峡谷越来越窄,骨鸣之声越来越响,隐隐夹杂着人类的吆喝声和兵器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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