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丘透过门墙,看到的是位盘坐于床边调息的年轻道士。
“是你。”
于思丘眉头一皱,还未弄清楚情况,便传来陈政的声音。
“看够没有。”
陈政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于思丘自知理亏,在门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于思丘回到自己的住处,在旁边找了块布,随意拍了拍床边的灰尘,也没点灯,就坐在上边,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屋内,陈政睁开双眼,再次回忆起先前看到的那位白衣男子。他记得经过那间屋子时,里面有股肉类的腐臭味传来,而且比自己刚踏入村子时闻到的要浓烈几倍。
陈政基本断定,那腐臭的味道是从那间屋子传出来的。
“此处处处透着诡异,天亮后立马离开。”
陈政再次闭目调息,尽量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夜半三更,一阵寒风将房门吹开,桌面上的蜡烛也被吹灭。
陈政立刻跳下床,手掐雷印,走到门口处,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只有狂风不断。
陈政朝对面望去,发现于思丘那间房屋的房门却紧闭着。
“奇怪,为何他那间房屋比我的破烂,风吹过却纹丝不动?”
陈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可能在房内贴了什么符箓,以至于狂风对房门不起作用。
咔嚓一声,房门再度合拢。这次陈政学聪明了,在门口处贴了几张驱邪符,一道金光融入房门,瞬间安静下来,外头的寒风也不再飘进来。
他走到被吹灭的蜡烛旁,不一会儿便将蜡烛重新点亮,随后回到床边合上眼睛。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外面的风越来越大,绽放金光的符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直至失去镇邪作用,掉落在地。
刹那间,响起房门与墙壁的碰撞声,“砰砰砰”,房门再次被打开。
陈政这次确定不是自然风的问题,而是此地有邪祟!他猛地睁开眼,身化雷霆,嗖的一声窜到外面。
冰冷刺骨的夜风吹过,陈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看了看储物袋中的符箓,发现所剩不多,必须省着点用。他取出三张护身符,默念口诀:
“一女六丁,护我其身,阴阳六甲,呼我其魂,急急如意令,敕!”
三道金光在他体内形成一个金盾,阻隔了寒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许多。
陈政手持噬血剑,沿着村里的街道行走,忽然再次望向对面那间房门,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间房门仿佛有什么阻隔一般,外面狂风呼啸,门却纹丝不动。
陈政壮着胆朝其走去,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敲响房门。
一下,两下……接连敲了几声,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陈政虽只与于思丘见过两面,但以他的警惕性,不该在这种地方睡着。
他脸色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再犹豫,猛地踹开房门,整个人冲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房檐上空有微弱的月光洒落,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果然,人不见了。”
陈政走到外面,目光停留在村口中央的那棵柳树上,于思丘的骏马就拴在那里,若是他提前离开,定会取马。可那骏马竟乖巧地啃着脚下的野草。
“能悄无声息地将一个金胎境后期的修行者捉走,此地必然有大妖。”
陈政顿感如芒在背,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仿佛有只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正朝自己招手。
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逃!”
陈政迈开脚步,想要逃离此处,可又想起于思丘——虽说他做事不让人喜欢,但也罪不至死,总不能自己逃了,把别人丢在这里?
他攥紧拳头,开口道:“不管了,自己小命都难保,还管别人做什么。”
说罢,陈政运转雷遁神通,化作深蓝色的雷霆,以“之”字形朝贾家庄村口遁去。
半个时辰过去,陈政约莫跑了十多里地,他停下脚步,忽然后背再次发凉——他还在贾家庄,位置丝毫不差地回到了原地。
此时的寒风已经停止作祟,与其说是寒风,陈政更愿意相信是妖风。
村口挂满的红灯笼再次自燃,粘稠的光亮打在陈政身上,映出他那张俊秀的脸庞。
然而陈政脸上写满凝重,他可不想就这么白白死在这里,毕竟自己连女子的手都没牵过呢。
陈政不信自己真遇上了鬼打墙,灌下一颗金基丹后,体内法力很快恢复如初,他继续以雷遁之术逃离。速度之快,好几次都撞到周围的房屋,陈政捂着流血的鼻子,仍在继续逃离。
……
“怎么还在此地。”
陈政猛地刹住脚步,喘息着撑住膝盖。
不对劲,又是整整一个时辰,哪怕是步行也该出村了,可眼前还是熟悉却诡异地重复出现的土坯墙。
掌心的符纸早已湿透,他意识到自己真遇上了鬼打墙。
指尖掐诀,平复紊乱的呼吸,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不能再无谓消耗法力,必须直面这可怕的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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