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的一声“上”,吼得中气十足,仿佛这一嗓子能把对面三个人吼出内伤来。那股子虚张声势的狠劲儿,就像一只乡下土狗,对着路过的汽车狂吠,以为靠嗓门就能把四个轮子的铁家伙吓跑。
只可惜,阿豪他们不是路过的汽车,他们是专门来碾狗的压路机。
冲在最前面的黄毛小子,手里那把管钳抡得虎虎生风,带起的风声在他自己听来,估计跟关二爷耍大刀似的。他瞄准的是阿豪的脑袋,脸上挂着狰狞的笑,仿佛已经看到对方头破血流的场面。
然而,阿豪就像一棵扎根在天台水泥地上的老松树,别说动了,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就在那管钳离他脑门还有一尺远的时候,他动了。那动作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黄毛只觉得手腕一麻,像是被烧红的铁钳夹住,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从手腕传遍全身。
“咔嚓!”
一声清脆得让人牙酸的骨裂声。
阿豪的手像铁爪一样攥着黄毛的手腕,以一个人类关节绝不可能达到的角度,硬生生向后拗断。黄毛那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冲出喉咙,就被阿豪顺势一带,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转了半圈,成了挡在阿豪身前的肉盾。
第二个冲上来的壮汉,手里的钢管正要砸下,看到的却是自己兄弟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他脑子一懵,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就收了三分。
高手过招,争的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
阿豪根本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膝盖猛地向前一顶,正中黄毛的后腰。黄毛像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喷出一口隔夜饭,手里的管钳“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同时,阿豪借着顶膝的力道,身形如鬼魅般从黄毛身边滑了出去,一记刚猛的掌根,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那壮汉的鼻梁上。
“噗!”
那感觉,就像一个熟透的西红柿被铁锤砸中,红的白的溅了一片。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鼻血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狂喷,仰头就倒了下去,手里那根钢管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空洞的响声。
从黄毛冲上来,到壮汉倒地,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剩下的第三个家伙,刚刚冲到一半,看到眼前这副景象,那股子冲劲儿瞬间就变成了尿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股子惊骇,比大冬天光着屁股掉进冰窟窿还他妈刺激,浑身上下的血都凉透了。他想跑,可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抖得像风中的筛子,压根不听使唤。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就贴上来两个人影。老鬼和壁虎一人一边,像两个经验丰富的屠夫,按住一头待宰的猪,动作娴熟地卸掉了他两条胳膊的关节。
“啊——!”
这一次,惨叫声终于撕破了夜空,在油麻地的霓虹灯影里回荡,听着格外凄厉。
阿豪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走到那个被卸了胳膊、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家伙面前,蹲了下来。
阿豪,这个男人就像一块从万年玄冰里凿出来的雕塑,脸上永远是那副冷硬的表情,眼神里更是没有半点温度,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冻住。他看着地上那个涕泪横流的家伙,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问“食咗饭未啊?”
“谁让你们来的?”
“我……我不知道……我们是修水管的……”那家伙还在嘴硬,可声音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阿豪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一股子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没再废话,伸出手,抓起那家伙一只还在发抖的手,按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不说?”阿豪歪了歪头,然后抬起了穿着工装靴的脚。
“我说!我说!是刀疤哥!是潮州帮的刀疤哥让我们来的!”地上的家伙彻底崩溃了,那股子恐惧就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连带着一股骚臭的液体从他裤裆里渗了出来。他感觉自己再不说,下一秒被踩碎的就不是手,而是他的脑袋。
“刀疤哥说,林过海海哥下了死命令,让我们把这几个铁箱子里的线都剪了,让江氏的BB机变成哑巴!”
“很好。”阿豪点了点头,像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松开了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三条烂泥一样的货色。
“回去告诉林过海,还有那个刀疤脸。”阿豪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钉,钉进那三人的耳朵里,“我叫阿豪。江氏实业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动的。这次,只是断手断脚。下次再有不开眼的,就不是扔回街上,是直接扔进维多利亚港喂鱼。”
说完,他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对老鬼和壁虎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拖起那三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像拖三袋垃圾一样,消失在天台的黑暗中。
阿豪拿出那台江小朵特制的、有加密通讯功能的“利刃”二代,按下了几个键。
“大小姐,搞定了。是林过海的人。三只老鼠,手脚都废了,短时间拿不了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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