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月光被薄云遮掩,林地间的光线愈发昏暗,只有几堆将熄未熄的篝火余烬,如同鬼火般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邋遢老头皮克独自坐在一辆马车的阴影里,手里摩挲着那根油光发亮的旧烟斗,却没有点燃。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白天的和蔼,只剩下一种如同老狐狸般的精明和冷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十分满意。
他朝黑暗中招了招手。一个身材壮硕、剃着光头、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男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这男人名叫布里卡隆,是皮克手下的打手头目,看起来凶悍,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时候差不多了。”皮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去,把我们的人都叫起来。动作轻点,把那些‘货’都给我捆结实了,嘴也堵上,别让他们闹出动静。”
布里卡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不忍,有无奈,但最终都化为了沉默的服从。他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句,转身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很快,一些原本应该在“守夜”或“休息”的壮实汉子被悄悄聚集起来。他们手持绳索和布团,如同鬼魅般分散开来,扑向那些载满了年轻冒险者的车厢。
原本宁静的营地瞬间被压抑的骚动打破!
“唔!呜呜呜——!”
“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
一些浅睡的年轻人被粗暴的动作惊醒,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几条大汉死死按住!绳索迅速缠绕上身,嘴巴被脏兮兮的布团塞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惊怒呜咽。他们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恐、茫然和难以置信,奋力挣扎着,但在绝对的力量和人数优势面前,他们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树,很快便被镇压下去。整个过程中,皮克手下的人显然经验老道,动作迅速而熟练,将噪音控制在最低限度。
与此同时,妮诺所在的车厢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卷毛男人哈尔伯特带着一脸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贪婪走了进来。车厢里除了妮诺,还有另外三个年轻冒险者:一个是白天不断纠缠妮诺的泰特·卡茨维尔,另外两个是一对看起来像是兄妹或情侣的年轻男女。此刻他们都陷入了药物或真实睡眠带来的深沉昏睡中,对即将降临的危险毫无所知。
哈尔伯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靠坐在角落、仿佛依旧在沉睡的妮诺。月光透过帘子缝隙,勾勒出她安静的侧脸和披散的金发,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也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哈尔伯特只觉得心头一阵燥热,搓了搓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矮个子、面相精明的中年男人探头进来,低声道:“头儿,这边都搞定了,就剩你这车厢了。快点,皮克老大催了。”
哈尔伯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占有妮诺的冲动。他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卷粗糙的麻绳,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残忍和得意的笑容,朝着妮诺走去。
“好了,我高冷的贵族小姐……”他蹲下身,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假惺惺的歉意,“虽然像这样直接绑人的生意,我们平时做得不多,但谁让你这么‘值钱’呢?对不住了啊……”
说着,他伸出手,动作算不上温柔,将绳索套向了妮诺的肩膀。
(来了。)妮诺心中冷笑,但全身肌肉放松,呼吸依旧平稳绵长,没有丝毫反抗,任由那粗糙的麻绳勒过自己的手臂和身体,将自己双手反剪在背后,死死捆住。绳索勒得有些紧,摩擦着皮肤,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他们离开营地,到更偏僻的地方……)她冷静地判断着局势。反抗不难,但贸然动手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主犯皮克跑掉,或者引发混战伤及那些被蒙蔽的年轻人。
哈尔伯特见妮诺毫无反应,确认药效已经完全发作,心中更是得意。他手法熟练地将妮诺捆了个结实,然后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妮诺的身体很轻,对他而言毫不费力。
扛着妮诺走出车厢,哈尔伯特将她粗暴地扔进了另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车厢更加坚固、窗户被封死的马车里。这辆马车上已经堆放着一些同样被捆绑结实、昏迷不醒的年轻冒险者,如同货物一般。
很快,整个“清理”工作完成。皮克一声令下,这支已经变了质的“商队”再次启动,丢弃了大部分装载普通货物的马车,只带着几辆关键车辆和所有的“猎物”,趁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无声息地驶离了休息地,拐上了一条更加偏僻、通往深山的小路。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剧烈颠簸着。妮诺被扔在车厢的角落,身体随着车厢的晃动而碰撞。反剪在背后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勒得越来越紧,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已经磨破了皮,一片通红。她微微蹙眉,这种不适感让她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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