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突然传来很细微的裂响。
墨七弦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缩,紧接着一步就迈了出去,大声喊道:“停下,别弄了!”
那个工匠听到这声儿,手猛地一抖,那竹轴就“啪”的一声断了,里面露出一道特别细的齿痕编码——M7X - 05 - T3。
墨七弦的目光就像闪电一样,在这五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这几个人呀,没一个敢抬头看她的。
然后呢,墨七弦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微型的铜镜。这铜镜也就指甲盖那么大,后面还系着细线呢。她轻轻一拉这细线,房梁上垂下来的几根像蛛丝一样的银丝就跟着震动起来了。
“昨儿晚上啊,我就在这房梁上装了这么个玩意儿。”墨七弦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钉子一样,一下下砸在人心上,“不管是谁,只要一碰这设备,动作幅度超过五寸,银丝就会偏移,这铜镜呢,就会反射一次早晨的阳光。”
说完,她指了指窗外房檐下的一块青石板。那青石板上明晃晃地留着三个有规律的灼痕呢,这灼痕出现的时间,正好和这三个人不正常地靠近设备的时间是对应的。
这时候,整个场子安静得可怕。
鲁铁锤的脸啊,白得像纸一样,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俺们……就是受人之托啊……”他声音打着哆嗦,“五百两白银啊……就换一份图纸……那人一身黑袍子,脸也遮着,连个名儿都不留……俺真不知道他是谁啊……真不知道……”
墨七弦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这笑既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好像啥都看透了的平静。
她慢慢走上前去,捡起那根断了的竹轴,手指头在那编码上摩挲着,就好像在解读一段谁也看不懂的暗语似的。
“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她小声嘟囔着,“他们想要的不是那机器……是原理啊。”
她抬起眼睛,目光穿过鲁铁锤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向城西那座藏在松树林子里的王府。
那王府的飞檐尖尖的,就像刀刃一样,把早晨的阳光都给割开了。
过了一小会儿,她转过身子,说话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不容人反驳:
“图纸,俺可以给你。”
夜晚,黑得就像搅不动的墨汁一样。
墨七弦的手指头猛地一抖,铜丝就在擒纵轮的齿间断开了,细得像头发丝儿似的一小截弹了出去,静悄悄地就消失在黑暗里了。
她呼吸一下子就不顺畅了,瞳孔也缩紧了——不是因为出了差错,而是她脑袋里那个用意识搭起来的三维模拟空间,正在剧烈地晃动呢。
【外部信号扫描有残留,频率匹配度89.7%】
数据流最后冒出来的红字,就像刀一样刻进了神经里。她有个像“金手指”一样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系统,也不是神给的启示,而是她作为24世纪的工程师,打骨子里就有的思维建模能力呢。这玩意儿竟然能被探测到?
这到底意味着啥呀?
这就说明啊,她这个身体,还有她的灵魂,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完全封闭起来的;更说明啊,有那么一些人,手里握着能和上古科技产生共鸣的钥匙,正在暗地里扫描所有不正常的能量波动呢。
她连一秒钟都没耽搁。
把灯吹灭,火也弄熄,眼睛一闭。
黑暗一下子就把工坊给吞掉了。
炭盆里剩下的那点火星最后一丝光亮灭掉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地退到墙角那儿了,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砖墙,屏住呼吸,就跟死了一样。
在窗外,屋檐上头呢。
有一道黑影静静地站在那儿,就像雕像似的,斗篷耷拉着,手里拿着的玉牌发出幽蓝幽蓝的光,那光很微弱,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波纹从玉牌表面往外扩散,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工坊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扫了一遍。
过了老半天,那个人稍微侧了一下脑袋,好像察觉到了点什么,又好像啥都没发现,最后一转身,在瓦片上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消失在云层下面了。
在屋子里头,墨七弦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那种冷冷的清醒。
“这不是在探测地图……是在测‘人’呢。”她小声地嘀咕着,声音小得几乎都听不见,“他们一直要找的,根本就不是机关术,而是掌握这种力量的‘异类’。”她站了起来,脚步稳稳当当的,朝着母亲留下来的青铜齿轮盒走过去。
那盒子啊,全是锈,看着就有些年头了。盒子里有九重同心环,一环套着一环,这些环上的刻痕啊,可都对应着家族传下来的星轨密码呢,这密码可神秘得很。
她就用手指轻轻翻动着,只听“哒、哒、哒”三声,盒盖就被打开了。里面藏着真正的核心图纸,这图纸是用纳米级蚀刻工艺弄在薄得像蝉翅膀一样的合金箔上的,还用油布包着,藏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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