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沉。
有人,也在试图唤醒那艘星舰。
而且,已经摸到了边缘。
就在此时,窗外湖面忽然泛起一圈涟漪,无声无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深处缓缓升起。
而梁柱之间,那熟悉的嗡鸣再度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单调的“放弃吧”——
而是换了语气,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
“孩子……回家吧。”五日后,子夜未至,东宫忽起哀鸣。
太子萧明睿在睡梦中猛然坐起,双目圆睁,瞳孔却无焦距,口中嘶吼如铁器刮骨:“我是铁人!放我出去!”声浪撞上四壁,竟带金属回响。
宫人扑上前欲按他躺下,却被他一掌掀翻,力道大得离谱——那看似文弱的躯体里,仿佛藏了千斤机关,正在崩解、暴走。
太医令急召三院名宿,银针、汤药、镇魂符轮番上阵,皆无效。
太子四肢僵直,关节发出细微“咔哒”声,如同齿轮咬合错位。
有人惊呼退后:“这……这不是病,是傀儡症!”
玄微子披鹤氅而入,手持一面青铜鉴镜照向太子额心,镜面竟浮现出交错纹路,似电路又似经络。
他闭目低叹:“此非邪祟,乃意念被外物侵染,神魂与机造之物产生共鸣……是‘反噬’。”
殿内死寂。
消息传至紫宸殿时,萧景琰正握着一枚温玉镇纸,指节泛白。
他猛地掷地,玉碎如裂帛。
“传铜舌!”
宦官踉跄跪入,冷汗浸透内衫。
皇帝目光如刀,逼问观工阁这些日夜动静。
铜舌抖若筛糠,终于哭嚎出声:“那夜……梁柱有声,说‘欲控吾者,必先献祭至亲’……奴才以为是幻听,不敢言啊!”
萧景琰浑身一震,呼吸停滞。
那句话——一字不差,正是他每夜梦中萦绕颅内的低语!
不是墨七弦?可若非她,谁还能窥探帝王最深的梦魇?
疑云翻涌,理智溃堤。
他不再信任何人。
当夜密令暗卫倾巢而出,彻查宫中一切异物。
佛龛、香炉、砚台、铜镜……凡带奇异纹饰者皆拆解查验。
最终,在国师静修密室的莲台之下,掘出一枚水晶颅骨——通体剔透,内部蚀刻无数微缩回路,正与地底星髓脉动同步共振,频率恰好落在人类潜意识接收区间。
它不是礼器,是接收器。
更是播种机。
皇帝盯着那颅骨,脸色由青转灰。
他曾以为自己在利用“归零者”的残识获取长生秘法,却不知早已沦为他人意识场中的试验品。
而真正清醒的人,反被他囚于湖心孤阁。
朝野震荡之际,墨七弦却已悄然行动。
她唤来水婆子,递过一卷残破竹简——《禁器志》第三卷。
老人接过时手微微发颤,指尖抚过“活祭百匠”四字,眼中泪光一闪即逝。
“交给沉舟客。”墨七弦声音极轻,却字字如钉,“让他告诉世人,天工不曾乱纲常,乱纲常的是执权柄者。”
三更鼓响,茶肆酒楼已传出新段子——《血铸机关》。
说书人拍案而起,声泪俱下:“那一夜,雷火自天枢台炸裂,百名工匠被锁地穴,活生生炼成‘人芯’!帝王以血启阵,换来半部神工术——可这天下,本该是他们的!”
百姓哗然,街头巷尾群情激愤。
原本视墨七弦为妖女的士林,也开始低声议论:难道真是朝廷先动了杀心?
舆论如潮倒灌,皇帝被迫下诏:暂停观工阁一切实验,待查清“邪术源头”。
风停雨歇,湖面重归平静。
墨七弦立于阁顶回廊,仰望残月。
手中竹膜拾音器微微发烫,贴在耳侧,仍能捕捉到地底那27%的唤醒进程,以及——另一股陌生信号,正沿着地脉缓缓爬升。
她眸光幽深。
他们以为封她言行、断她联络便是终局?
可真正的机关,从不需要开口。
她转身步入房中,轻轻摘下发簪,在承重梁上划下一道极细刻痕——不是公式,是坐标。
明日清晨,她会抚嘱三遍。
不是祈祷,是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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