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比昨夜的雨更浓。望渔港的码头被乳白色的雾气裹得严严实实,连近处停泊的渔船都只剩模糊的轮廓,远处的海平面更是与雾色融成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灯塔小屋的门被轻轻推开,老金探出头,鼻尖瞬间沾了层细密的水珠,他皱着眉回头:“雾太大,船开不了,得等雾散。”
我正蹲在沃尔科夫床边,指尖泛着淡金色的微光,小心翼翼地将 “生命礼赞” 的能量渗入他的伤口。经过昨夜金光的驱散,他体内的虚空污染淡了些,但高烧依旧没退,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听到老金的话,我收回手,掌心的微光渐渐隐去 —— 连续两次动用能力,体内的龙族能量有些透支,太阳穴隐隐作痛。
“多久能散?” 陈烁走过来,手里拿着那张画着昆仑墟的羊皮纸,指尖在 “归墟之眼” 与 “昆仑墟” 之间的连线处摩挲。他的脸色比清晨稍好,但走路仍需扶着墙,昨夜为了帮我稳住心神,他几乎耗尽了仅存的体力。
“不好说,” 老金关上房门,将寒气挡在外面,“这雾是‘平流雾’,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就散,有时候能缠一整天。但我们不能等,谁知道‘黑太阳’的人会不会追来?”
艾米正坐在角落里,用一块碎布擦拭那把从 “北极星号” 带出来的冲锋枪。听到 “黑太阳”,她擦枪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我昨晚检查过‘墨鱼号’的残骸,通讯设备全毁了,没法联系外界。只能靠我们自己。”
小陈抱着那个修好的扫描仪,凑到羊皮纸旁,屏幕上投射出放大的地图影像。他指着地图边缘一处不起眼的标记:“这里有个隐藏坐标,我用龙篆对照软件翻译了一下,叫‘雾隐湾’,说是‘近海补给点’,可能有我们需要的物资,还能找到避开‘黑太阳’监控的小路。”
“雾隐湾?” 老金眼睛亮了亮,“我知道那地方!以前跟老伙计去那边偷捕过鱼,是个藏在礁石群里的小海湾,平时没什么人去,只有几个老渔民知道路。”
陈烁点点头,将羊皮纸折好递给我:“那就先去雾隐湾。林晚,你把令牌收好,说不定到了那里能派上用场。”
我接过羊皮纸,又摸了摸怀里的黑色令牌 —— 令牌昨夜吸收了金光后,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像是在与我体内的龙族血脉呼应。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都在做离开的准备。老金从渔友那里借来了两个装满压缩饼干和淡水的背包,还找了件厚实的旧棉袄,盖在沃尔科夫身上;艾米将仅剩的几发子弹压进弹匣,又把小陈改装的 EMP 装置别在腰上;小陈则将地图和扫描仪装进防水袋,反复检查设备电量;我则每隔半小时,就用 “生命礼赞” 给沃尔科夫输送一次能量,尽量压制他体内的污染。
临近中午时,窗外的雾终于开始消散。阳光透过薄雾,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老金再次探出门,这次脸上露出了笑容:“能走了!我去叫船,你们把沃尔科夫抬到门口,小心点。”
我们用毯子裹住沃尔科夫,陈烁和我抬着他的上半身,艾米和小陈托着他的腿,一步一步挪到灯塔门口。海风带着咸腥味吹过来,比昨夜温和了些,但仍让我打了个寒颤。沃尔科夫在途中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眼神依旧浑浊,却能勉强认出我们:“…… 还没到?”
“快了,” 我轻声说,“我们先去个安全的地方,等你好点再去昆仑墟。”
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因为虚弱,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喘息。
老金很快带着一艘小渔船回来了。船身是深褐色的,看起来有些年头,船尾挂着个破旧的马达。“这是老吴的船,他欠我个人情,没多问就借了。” 老金跳上船,将缆绳扔给我们,“快上来,马达只能开慢档,别惊动别人。”
我们小心翼翼地将沃尔科夫抬到船舱里,用垫子垫在他身下。艾米和小陈负责摇橹,老金启动马达,渔船缓缓驶出灯塔附近的海域,向着雾隐湾的方向驶去。
船行得很慢,马达发出 “突突” 的闷响,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水痕。雾还没完全散,远处的礁石群像黑色的巨兽,潜伏在雾色中。我坐在船舱边,看着海水从船底流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黑色令牌 —— 不知为何,令牌的暖意越来越明显,甚至开始微微震动。
“不对劲。” 我突然开口,令牌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预警。
陈烁立刻凑过来:“怎么了?”
“令牌在动,” 我将令牌拿出来,它表面的龙篆正泛着淡黑色的微光,与之前的金色截然不同,“之前在小屋时,它只会在遇到虚空污染时这样。”
艾米立刻握紧了冲锋枪,警惕地看向四周的雾色:“难道附近有虚空生物?”
老金放慢了马达速度,渔船几乎停在原地。小陈打开扫描仪,屏幕上的波形图突然变得混乱,红色的警报灯开始闪烁:“有能量波动!在我们左前方,距离大概五百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