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在床沿坐了许久,指尖反复摩挲着被角,脑海里的挣扎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败给了心底的悸动。
他轻手轻脚脱去礼服,换上一旁备好的单薄睡衣,动作放得极缓,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往床榻内侧挤了挤,尽量与刻律德菈保持着分寸,却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意。
王冠里的蓝火轻轻晃着,映得他耳尖发烫,心底却反复默念:
反正早就同过眠,如今又是夫妻,这样不算逾矩……
刚调整好姿势,身旁的刻律德菈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了靠,额角堪堪抵上他的手臂。
玄霄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只敢垂眸看着她的发顶,心跳却比刚才更乱了。
玄霄僵着身子,能清晰感受到刻律德菈落在手臂上的温意,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他在心里反复给自己打气,语气却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慌乱:
“放轻松,不过是同床歇着,多大点事……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悄悄往外侧挪了挪,生怕不小心碰到她。
直到身旁传来刻律德菈平稳的呼吸声,王冠里的蓝火也渐渐弱成了细碎的光点,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只是耳尖的热度,却半天没退下去。
玄霄攥着被角的手紧了紧,听着身旁刻律德菈均匀的呼吸,胸腔里的心跳却半点没慢。他忍不住在心里低骂一句:
“岁月粗口,要是我是女的,也不至于僵成这样.....”
话落,他悄悄侧过头,借着王冠的柔光看她——她眉头舒展着,连发丝落在脸颊上都没察觉。
玄霄终究还是没敢再靠近,只轻轻调整了个姿势,尽量让自己放松些,可指尖的僵硬,却好久都没缓解。
玄霄就这么僵着身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旁刻律德菈的呼吸愈发平稳,王冠里的蓝火也弱成了温柔的光晕,他紧绷的肩线才渐渐放松,胸腔里的心跳也慢了下来。
困意悄悄漫上来,他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往刻律德菈的方向悄悄偏了偏头,鼻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铃兰香。
意识模糊间,他还不忘轻轻往她那边挪了挪,确保她不会着凉,随后便彻底卸下紧绷,缓缓坠入了梦乡。
两人相靠的手臂偶尔轻轻碰在一起,也只换来彼此无意识的轻颤,却没惊醒任何一方。
........
一把泛着冷光的大剑突然从半空中劈来,黑色身影裹挟着凌厉的风,轮廓在模糊的光影里格外清晰。
玄霄瞳孔骤缩,刚要抬手格挡,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意识瞬间被黑暗吞没。
“唔!”
他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窗外还是深夜,王冠里的蓝火依旧暖融融地亮着,身旁的刻律德菈被他的动静惊扰,揉着眼睛轻声问:
“怎么了?”
玄霄转头看向她,喉结动了动才压下心悸:
“没、没事,做了个噩梦。”
说着,他伸手拭去冷汗,指尖碰到她搭在被面的手,才彻底从梦境的惊悸里缓过神来。
玄霄下意识伸手捂住腰间,掌心刚贴上布料,就触到一股莫名的温热感,那温度不像是体温,倒带着点陌生的灼意。
他心头微紧,愣了两秒才压下异样,转头看向身旁半睁着眼的刻律德菈,声音放得极轻:
“嗯,刻律德菈,我去一下厕所。”
刻律德菈还困得厉害,眼睫耷拉着,只含糊地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未醒的慵懒:
“快去吧,吾等汝。”
说罢,还往他刚才躺的位置挪了挪,似乎在替他暖着被褥。
玄霄应了声,悄悄掀开被子起身,起身时特意瞥了眼腰间——睡衣外料平整,没什么异常,可掌心残留的温热感却挥之不去。
他没再多想,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脚步比来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洗手间的冷光灯下,玄霄看着池子里尚未完全冲散的金色血液——那是黄金裔独有的、泛着淡淡柔光的金色,在水流中缠缠绵绵,迟迟不肯褪去。
他指尖还僵着,方才摸到腰间温热时的慌乱还没散去,此刻盯着那抹金,喉间发紧。
他没敢多等,立刻拧开龙头,冰凉的水流哗啦啦冲进池子,卷起那些金色血珠,一圈圈打着转儿,顺着排水口慢慢消失。
直到池底重新变得干净,他才松了口气,却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腰间的衣料,指尖触到的温热感,像还没散去的印记。
玄霄反复拧开水龙头冲了两遍洗手池,确认最后一丝金色血痕都顺着排水口消失,才用冷水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整理好睡衣下摆,装作无事般轻手轻脚推开门。
卧室里王冠的蓝火依旧暖着,刻律德菈却没再睡熟,正半撑着身子往门口望,见他回来,眼底的困意淡了些:
“怎么去了这么久?”
玄霄刚要应声,目光扫过自己方才坐过的床沿——不知何时,睡衣下摆竟沾了一滴没擦净的金血,在蓝火下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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