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语气也放松了些许:
“我发现外面似乎有一些变化,城中四处都在装点彩饰,节日气氛很浓重,是什么节日来了吗?”
刻律德菈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点了点,眉眼间漫开一丝浅淡的笑意,点头应道:
“是,到了五月,「满溢之杯」赐福的欢喜月就到了。”
她抬眼望向窗外,仿佛能透过殿宇看到城中的热闹景象:
“密底斯泰歇人盼这日子盼了整年,接下来的三季海庭,怕是要被欢声笑语填满了。”
玄霄疑惑地撑着下巴,指尖轻点下颌,眼神里满是茫然:“我怎么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刻律德菈闻言皱了皱眉,抬眼瞥他时带着无奈:
“谁叫你这几年五月一没差事,就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研究那些炼金器材,城中彩饰挂了满街,欢宴的鼓点能传到政务殿,你倒好,半点声响都没入耳。”
刻律德菈说完,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抬手并非遮掩失态,更像按捺那份对亲近之人的无奈,指节抵着额角轻揉了下:
“说真的,你那几个同僚私下里总念叨,该给你赐个‘宅家爵’才贴切。”
语气里没丢半分惯有的沉稳,却藏着只有两人独处时才会泄露出的、对他“不上道”的嗔怪。
刻律德菈放下抵着额角的手,眉峰舒展些许,眼底的无奈淡成浅波,语气里仍带着上位者的通透,却多了层与他言说的温和:
“欢喜月是密底斯泰歇人的信仰根脉。「满溢之杯」的赐福虽裹着传说,但节庆里的热闹是真的——城邦人盼了整年,节前连市集都添了三倍摊位,酿酒师的酒桶堆到了巷口,孩子们早把彩绳系满了走道的廊柱。”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玄霄,尾音轻挑藏了点试探:
“往年你总躲着,今年刚晋了半神,倒该去看看。”
刻律德菈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那份属于上位者的沉稳未散,眼底却漫开一丝极淡的笑意,语气里裹着对他的纵容:
“谈不上多偏爱热闹。”
她抬眼望向窗外,仿佛能望见街巷里的彩饰:
“但看着城邦人因节庆展露的鲜活气,倒也算得一件有意思的事——何况,今年有你可陪。”
玄霄眼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微红,耳尖也悄悄热了起来,他别开眼轻轻咳了一声,心底却乱糟糟的:
这什么情况?才刚从外面回来没片刻,怎么又被她一句话撩得心跳都乱了节拍。
他抬眼偷瞥向刻律德菈,见她嘴角噙着浅淡笑意,那份沉稳里藏着的温柔,竟比节庆的烟火还要让人移不开目光。
玄霄望着她眼底未散的笑意,耳尖的热意还没褪去,喉结轻轻动了动,带着几分试探又难掩期待地问道:
“刻律德菈,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刻律德菈闻言,指尖在案几上骤然收力,指节泛出淡淡白痕,那份属于上位者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方才的柔意,却又在瞥见玄霄眼底真切的期待时,悄然敛去了棱角。
她没有多余的温情流露,只是抬眼迎上他的目光,语气笃定得近乎不容置喙,却又藏着一丝极淡的松动:
“何须问?”
顿了顿,她指尖在案面划过一道浅弧,仿佛在划定不容置疑的约定,
“你既开口,自然是要陪你去的。”
话落,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掌控感的笑意,补充道,
“不过,可别想半途就想着逃回地下室——「满溢之杯」的传说,还没到让我等你回头的份上。”
刻律德菈话落,指尖在案几上最后一点,随即抬手挥了挥,语气里带着独裁者不容置喙的指令,却又掺了点对恋人的随意:
“可以了。你现在该去做的,是给自己找几只小海豹——这是参加比赛的规矩。”
不等玄霄应声,她已然再次摆手,带着几分“赶人”的干脆:
“去吧,别在这杵着了。找好之后再来见我,可别选些没精神的。”
话音刚落,玄霄便被轰了出去,门在身后轻轻合上,还隐约能听见屋内传来她低低的轻笑。
玄霄出了店,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他下意识摸了摸仍有些发烫的耳尖,脚步慢了下来。
街上已飘起节庆的彩绸,往来行人脸上都带着笑意,他却皱着眉边走边思忖:这密底斯泰歇的街巷逛得少,小海豹又不是随处可见的物件,该往哪找才对?
目光扫过巷口挂着的「欢喜月赛事指引」木牌,他顿了顿,脚步拐向了传闻中临近海岸的市集方向——或许水边的摊贩会知晓踪迹。
玄霄在市集角落找到几家挂着“海豹甄选”木牌的摊贩,几个石砌水池里满是圆嘟嘟的小海豹,正扑腾着短鳍欢快游动,溅起细碎水花。
它们浑身覆盖着银灰渐变的短毛,阳光洒在背上泛着细碎光泽,肚腹处的绒毛却像揉皱的奶白绸缎,鼓胀得像塞了团软棉。
最惹眼的是池中央那只,额心缀着撮浅金绒毛,游动时短鳍划水的力道格外足,时不时用圆润的脑袋蹭蹭池壁,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直勾勾盯着玄霄,喉间发出“呜呜”的软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