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见律纹豹闹了情绪,连忙放软语气安慰:
“没有没有,我只是提前为你们想想后面该怎么做。”
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律纹豹的尾鳍,补充道:
“毕竟真到比赛结束那时候,再临时琢磨,反倒容易出岔子。”
玄霄一边说着安慰的话,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远处——浴场里三三两两的公民正站在淋浴头下,水流落在石板上溅起细碎水花。
可他盯着看了片刻,眉头悄悄蹙起,总觉得那画面里藏着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像是某处细节和寻常模样差了半截。
而此时,刻律德菈正踏上云石天宫深处的阶梯——这处黄金裔专属的私人浴室藏于山体构造之中,阶梯由温润云石铺就,每一级都浸着若有若无的水汽。
她的靴底碾过阶边细碎的石屑,忽然一顿——一道若有似无的注视落在后颈,带着审视般的重量。这位手握权柄的僭主即刻转身,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周遭
半空中垂下的鎏金挂毯纹丝不动,远处浴池的水声细碎如私语,唯有目光所及处立着一根巨型石柱。
那石柱粗粝的表面还留着凿刻的原始纹路,顶端承托着穹顶的弧度,将刻法勒的救世之光滤成斑驳的光斑落在柱身,正是支撑这座宏伟浴场的无数支柱之一。
刻律德菈盯着石柱看了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指上的指环。
石台升至半途,刻律德菈忽然心头一紧,危险的预感如寒刺般扎进脊背。她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柄泛着冷光的黑色长剑正破空袭来,凌厉的剑气扫过耳畔。
仅差一寸,剑刃擦着她的发梢掠过,重重钉进身后的云石阶梯,石屑飞溅。那剑身上刻满复杂纹路。
只是印记模糊得厉害,她匆匆扫过,隐约辨出是泰坦相关的符号,却怎么也看不清具体是哪一位的,只觉那模糊的纹路里藏着沉郁的力量。
一旁侍立的侍卫眼疾手快,见此情景瞬间绷紧了神经,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进入戒备状态,同时高声呼喝起来:
“有刺客!护驾——!”
刻律德菈透过侍卫们戒备的身影望去,目光精准锁定在不远处——墙体上一处本应安放观赏石像的突出台石上,正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裹着一身宽松的披风,兜帽压得极低,既看不见脸,连身形轮廓都被遮得模糊不清,在浴场的微光下泛着晦涩的光
见一剑未中,那道人影没有丝毫迟疑,脚掌在台石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坠石般向下跃落,借着石柱的遮挡,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廊道拐角,只余下披风扫过空气的细碎声响。
刻律德菈冰蓝色的眼眸眯起,指尖仍摩挲着腰间挂坠,这位习惯掌控一切的僭主,显然没让意外打乱心绪。
刻律德菈一只手护在腰间,另一只手搭在这只手的上方,稳稳托住自己的手肘,姿态依旧保持着僭主的倨傲。
她冰蓝色的眼眸冷得像淬了霜,声音透过浴场的水汽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敢于在公众之间行刺于吾,胆大包天。汝等必将他捉拿归案,绝不能让此人逃脱!”
刻律德菈收回望向拐角的目光,转向身边几位严阵以待的侍卫,冰蓝色眼眸里凝着冷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郁:
“这些人,如今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话音落时,护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显然没将这突如其来的行刺当作偶然。
刻律德菈话音刚落,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了一下,目光精准落在一名侍卫身上——那动作幅度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
显然是示意对方去将那柄钉在阶梯上的黑剑找回来。侍卫立刻会意,带平台停靠后压低脚步朝着剑的方向快步走去,不敢有半分耽搁。
身后那名聪慧男子缓步走出,低声道:
“凯撒,前日关于黑潮的来信,还有刺客异动...”
刻律德菈抬手打断,冰蓝眼眸扫过他:
“「曳石爵」,这事不用汝管。”
刻律德菈嘴角极细微地向上一勾,那抹弧度快得像错觉。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远处——玄霄正从一条过道大步冲来。
望着玄霄的身影,刻律德菈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像是有什么思绪在瞬间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随即,她语气平稳却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吾早已有决策。”
玄霄快步赶到石台前——方才侍卫取剑时已将石台降下,温润的云石表面还沾着未干的水汽。
他踏上台阶,指尖在台侧隐秘的纹路处轻轻一按,那只有黄金裔能触发的机关即刻亮起微光,升降石台缓缓启动,带着他向刻律德菈所在的高处升去。
玄霄随着石台升至顶端,抬眼便见刻律德菈立在廊柱旁——外袍已褪至手肘,露出内里绣着暗纹的白色内衬,指尖刚触到系带,余光瞥见他到来,动作骤然停住。
她并未回头,冰蓝色眼眸依旧望着前方的石柱,声音里没有半分慌乱,反倒带着君王对臣下的审视与不容置喙的威严,淡淡开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