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刚追上来,海瑟音便侧身挡在他身前,粗粝的指尖朝着人群一角偏了偏,声音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你看。”
玄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曳石爵阿波罗尼正缓步走着,指尖虚扶在吟风爵维吉妮娅肘边,像是怕她被穿梭的人群撞到。
维吉妮娅垂着眸,耳尖泛红,偶尔抬眼看向身侧人时,目光软得像化了的蜜。
方才还因告白忐忑的少女,此刻连发梢都透着藏不住的雀跃,而向来温厚却“不开窍”的智者,也难得放慢了脚步,迁就着身旁人的节奏。
“这石头总算开窍了。”
海瑟音轻嗤一声,语气里却满是欣慰,她抬手拍了拍玄霄的胳膊,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
“比起他们磨磨唧唧的样子,我们倒算直接。”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刻律德菈,挑眉笑道:
“是吧?”
刻律德菈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轻轻“嗯”了一声,耳廓的红晕却悄悄漫了上来。
玄霄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相携而行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身侧相熟的两人,方才藏在眼底的隐忧淡了些,嘴角不自觉地勾出浅弧——连顽石与长风,都能寻到相守的模样。
海瑟音刚和刻律德菈说完话,侧身转头想跟玄霄搭话,身侧却空无一人。她眉头微蹙,下意识扫了圈四周,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人呢?”
刻律德菈指尖轻轻点了点唇角,目光望向不远处正朝着曳石爵二人快步走去的玄霄:
“刚才你跟我说话时,他已经跑过去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
“他大概没察觉,你的歌声还在起效——此刻在旁人眼里,我们根本不在这儿。”
海瑟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见玄霄抬手想拍曳石爵的肩膀,对方却毫无反应地继续往前走,只留玄霄僵在原地,脸上满是困惑。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袖缘——这源于海妖血脉的力量,本是为了在宴会上避开不必要的打扰,倒成了捉弄玄霄的趣事。
“这呆瓜,”
她眼尾弯起,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纵容:
“走,过去看看他要怎么收场。”
刻律德菈突然喊住了海瑟音,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剑旗爵,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
海瑟音转过身,挑眉道:“凯撒,你说。”
刻律德菈点了点头,神色有些疑惑:
“之前他跟我说,你提到过家乡似乎是一夫多妻制,这是真的吗?”
海瑟音听后,轻轻笑了起来,摇头否认道:
“不,至少我不这么认为。我在海洋的那段时间里,从未见过异性的同族。”
她抬眼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语气软了些,像是在回忆旧日时光:
“我们从记事起便在海洋中歌唱,追着洋流游过珊瑚丛,为着绽放的海花驻足停留。那时心里只有风浪与歌声,哪有什么这一类的想法——对我们来说,同族相伴的时光,本就足够珍贵了。”
刻律德菈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点探究的锐利:
“那你为何要和克律玄锋修斯说你的家乡是一夫多妻?”
海瑟音耳尖先红了,脸颊也漫上浅淡的绯色,她下意识错开刻律德菈的视线,指尖轻轻捻着裙摆边缘,语气带着点没底气的嗔怪: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看他总对着我们吞吞吐吐,连句直白的心意都不敢说。我故意那么讲,本想引导一下他,看他会不会急着表态度。”
话说到最后,她自己先忍不住低笑出声,蓝紫色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倒没了半分骑士统领的严肃。
刻律德菈指尖轻轻敲了敲胳膊,思索着缓缓开口:
“倒和我平时认识的剑旗爵有些差异。”
她抬眼看向海瑟音,眼底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从前见你,要么是握剑时的利落,要么是谈军务时的沉稳,倒少见你这样……会用小把戏逗人的模样。”
海瑟音被她说得耳尖更红,伸手轻轻拉住了刻律德菈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的嗔怪:
“怎么,难不成我在凯撒你眼里,就只能是板着脸的骑士统领?”
话虽这么说,她蓝紫色的眼眸里却盛着笑意,连方才回忆族人时的怅然,都被这片刻的亲昵冲淡了不少。
刻律德菈表情没什么起伏,既没躲开也没推开海瑟音的手,反而轻轻拢住她的指尖,掌心格外温软。她指尖轻轻蹭了蹭海瑟音的指腹,顺势转移话题:
“我们去找克律玄锋修斯吧,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落,她没等海瑟音回应,便牵着人往玄霄方才走去的方向走。
步伐不算快,同时眼尾扫过不远处仍在原地发怔的玄霄时,嘴角极轻地勾了下,快得像错觉。
玄霄转头看见两人,皱着眉疑惑道: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看不到我?”
海瑟音忍着笑,晃了晃手腕:
“我的歌声还没散,旁人这会儿根本瞧不见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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