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看着地上彻底没了气息的身影,终暮剑缓缓拔出,金色血珠顺着剑纹滴落,在青黑石板上晕开点点冷光。
他转身望向众人,红眸里已无半分迷茫,只剩沉凝的坚定:
“似乎没有其他镜像了,我们继续前进,还是说……”
刻律德菈抬手理了理衣摆,目光扫过周遭散落的残骸与布满裂纹的地面,语气沉稳果决:
“先寻找你的龙岩军,先汇合再说。”
玄霄点头应道
“好,我走前面”
率先迈步前行。他走在队首,盾卫、枪兵紧随其后,刻律德菈与身侧的海瑟音居中,后卫是弓箭手及其他士兵——纵然重渊地势不宜弓手,刻律德菈仍带了些同行。
玄霄手持终暮走在队首,目光扫过深渊两侧昏暗的岩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上未干的金色血痕。
他脚步未停,探视周遭的同时,沉默在凝重的空气里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不解的沉郁:
“刻律德菈,那些岁月的祭司为何要背叛奥赫玛?”
“我实在想不通。”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刻律德菈,红眸里满是困惑:
“背叛逐火之旅,便等同于与所有黄金裔背道而驰,这是自寻死路的选择。更何况,他们是执掌命运的岁月祭司——命运的神谕本就由岁月泰坦亲下,逐火之路亦是神谕指引的正途,他们为何要背弃这份使命,走上逆反之路?”
刻律德菈目光沉凝地望着前方幽深的通道,步伐未停,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透着律法继承者独有的清醒与果决:
“神谕是泰坦定下的规则,却拦不住人心的贪念与偏执。”
“岁月祭司执掌命运昭示,却未必甘心只做‘传声筒’——逐火之路是救世正道,却也是束缚权力的枷锁。”
她转头看向玄霄,眼底闪过一丝冷锐:
“有人想挣脱规则,有人想篡改神谕,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哪怕代价是背叛整个翁法罗斯。”
“你不必纠结他们的动机。”
她语气斩钉截铁,如律法裁决般不容置疑:
“对我们而言,叛徒只有一个结局——要么让他们回归正途,要么彻底清除,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摇逐火的根基。”
玄霄闻言缓缓点头,沉声道“明白”,话音落便收回目光,继续迈步向前。终暮的剑刃擦过石板,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走在队首的背影依旧挺拔,唯有红眸深处藏着一丝无人察觉的复杂。
那是困惑未散的沉郁,混着对同类背离的隐忧,悄然掩在眼底的锋芒之下。
玄霄目光锁定命运重渊深处的通路,脚步未缓,视角极快往后瞟了一眼——身侧的海瑟音垂着眸,长发随步伐轻晃,指尖摩挲着剑柄鱼骨装饰,唇瓣微启似在轻动。
没有真切的声音传来,却莫名让人觉得她在哼着一段模糊的调子,像重渊里若有若无的风,悄然拂过凝重的空气。
玄霄目光仍凝着命运重渊的前路,脚步未停,唇瓣微抿,几不可闻的嘀咕声混着重渊的气流飘散:
“不……绝对不可能……”
他指尖悄然收紧终暮剑柄,红眸里掠过一丝抗拒的沉郁,又低低补了一句,语气带着不愿置信的笃定:
“他说的,绝对不是真的……”
“嘀咕什么呢?”
海瑟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清冽中带着几分轻快,打破了命运重渊的沉寂。她往前凑近半步,黑白渐变的长发扫过玄霄的肩侧,语气带着提醒:
“心思别飘远了,注意点前面的安全。”
玄霄闻言迟疑了一瞬,没直接回应,只侧身跨步上前,将海瑟音挡在身后。终暮剑的金纹在重渊微光中闪了闪,他头也没回,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沉稳:
“你到刻律德菈身边去,别站在前面。
海瑟音闻言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没反驳,长发随动作晃了晃:
“行吧。”
她往后退了两步,靠近刻律德菈身侧,又抬眼望向玄霄的背影,补了句叮嘱,声音清冽而真切:
“不过你自己可得多注意点。”
玄霄闻言颔首,声音沉稳得不带波澜:
“放心吧,这些事我应付得过来。”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海瑟音清冽的轻笑,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促狭。他转头望去,只见她眉头微挑,黑白渐变的长发垂在肩头,眼底闪着了然的光:
“真的吗?”
她指尖虚虚一点他的身后,笑意更深:
“你的尾巴都露出来了哦。”
玄霄顿了顿,猛地转身低头,红黑色的龙尾正贴着地面轻轻晃了晃,玄甲上的大地纹路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他眉头微蹙,暗自运力想将尾巴收回,可那龙尾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依旧不听指挥地轻轻扫过石板,带起细碎的尘埃。
海瑟音忍不住笑出了声,清冽的笑声在命运重渊里漾开,她指着玄霄的龙尾打趣:
“你这尾巴晃来晃去,倒挺像在扫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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