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欣抽噎着问:“那现在怎么办?”
容老夫人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说:“你二哥现在的模样,怕是很难找到愿意嫁进我将军府的贵女了。你爹当年还在的时候与平阳侯府定下的娃娃亲,便是目前的将军府能够抓住的最好的婚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瑶瑶作为她二哥的救命恩人都没办法成为将军夫人,那些一般的官家小姐自然也入不了将军府的眼。
相比之下,平阳侯府确实是现下最好的选择。
“可是,平阳侯府想要替嫁。”
容雅欣搀扶着自己的母亲往屋内走去,容老夫人也在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教会女儿处事道理。
“婚约定下的是侯府嫡女,就算是替嫁,接到我将军府的人,只要是侯府嫡女就行。”
容雅欣委屈道:“娘,您难道不生气吗?”
容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娘当然生气,但是现在将军府就只有咱们娘仨了,娘不能气昏了头,失了判断。”
母女俩在花园小道上慢慢的走着,即便是明白这样的道理,容雅欣心中仍有一口气咽不下。
“说换就换,太没把我们将军府放在眼中了吧?而且二哥出征前还跟方非晚互通心意,还说打了胜仗回来就娶她,结果现在竟然换人。”
荣老夫人低低的笑出了声:“欣儿啊,你把将军府看的太高了,现在的将军府已经是空有其名了。你看看你二哥这一伤,往日里经常与你二哥一起玩的那些世子公子们,谁还来找过他?”
容雅欣愤愤不平:“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
容忍夫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这样的话,在府中说说也就罢了。”
容雅欣看着在床榻上休息的母亲出神良久,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来当说客的。
之前答应了二哥来劝劝母亲,叫母亲同意二哥娶云姐姐做正妻。
可现在,经过母亲的一番解释,她也认为,即便将军府落寞了,也不是区区农女便能当家做主的存在。
“雅欣妹妹来啦?”
“嗯,云姐姐。”
容雅欣在母亲睡着后,便来到了自己二哥的院子,刚进房间就发现云瑶瑶如往常一般守在二哥榻前,正与他说着书中的趣事。
她一袭白衣,嘴角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浑身透露出一股优雅宁静的味道,可她偏偏是农女。
躺在软榻上的容与见自己的小妹来找他,便对着云瑶瑶说:“瑶儿,你先出去吧,小妹想来是有事要与我商议。”
云瑶瑶得体的点着头:“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容与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说:“辛苦瑶儿了。”
云瑶瑶刚一离开,容与就急切地问:“怎么样?”
看着他因期待而发光的眼睛,容雅欣还是狠狠心说出了残忍的话:“二哥,你就放弃吧,娘不会同意的。”
“为何?”
听到否定的答案,容与明显变得急躁。
容雅欣走到一旁坐下,随后才慢慢向他解释:“娘说,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不能是一个毫无底蕴的农女。”
容与:“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容雅欣:“可她是一个农女!”
良久,容与再次开口:“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的吗,为什么现在一口一个农女?”
容雅欣自然是不希望若发生万一,将由一个农女来决定她的人生大事。
片刻后,她再次说:“哥哥希望以后参加宫宴,带出去的将军府主母,是一个毫无根基背景的农女吗?”
“哥哥希望你的那些同伴好友都娶了门当户对的夫人,而你的夫人不仅对你没有帮助,甚至还连累你在外丢脸,你能接受吗?”
听见自家小妹这样对自己说话,容与顿时就要生气,可容雅欣却极快的堵住了他的话。
“将军府只剩我们三人,哥哥不为将军府考虑,莫不是要我招赘。”
容与一噎,他们这样的勋贵家族,确实不可能任由农女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
他能不顾及身份与其相恋,但外人难道会顾及将军府的脸面吗?
招赘得来的夫婿,其门第自然与将军府相差极大,他身为男子,又怎能让妹妹背负这一切。
就在容与准备开口的时候,容雅欣又继续说:“晚姐姐为人和善,并且二哥你在出征前不是已与晚姐姐互通心意了吗?现在二哥不愿意迎娶晚姐姐进门了吗?”
容与最终还是沉默了,他确实在出征前与晚儿互通心意,虽然只是口头表达并无任何定情信物,但这到底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可他回来已经一月有余,却从未收到过来自她的任何消息。
晚儿重情重义又那么乖巧懂事,定然不敢违背家中意见,想必就是平阳侯知晓他受伤一事,便不再让晚儿与他联系。
之前母亲向平阳侯府递消息,他还与母亲置气。可如今想来,现在的将军府想娶一个撑住门楣的高门贵女,平阳侯府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云瑶瑶推门进来打破了房中的凝滞氛围:“容大哥,雅欣妹妹,吃一些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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