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球做好了,咱们去灵植园帮秦砚长老收灵草吧?”青禾走过来,手里提着个竹编小篮,篮里放着两个布口袋,“长老说,冬灵草的灵气要在上午收才最足,晚了就散了。”
火娴云赶紧把自己做的绒球塞进袄子口袋,愈子谦也把绒球揣好,跟着青禾往灵植园走。灵植园在花田的东边,园门是用老桑木做的,门楣上挂着块木牌,上面刻着“灵圃”两个字,是火离老祖的手笔,字的边缘还刻着圈火桑花纹。刚推开门,就闻到股清苦的香气——那是冬灵草的味道,混着泥土的湿意,吸一口都觉得嗓子里润润的。
秦砚长老正蹲在灵草畦边,手里拿着个小锄子,小心翼翼地挖着冬灵草。他穿件藏青的长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胳膊上沾了点泥土,却毫不在意。看见孩子们过来,他笑着直起身:“娴云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看这畦草的灵气够不够——你看,草叶泛浅绿的是灵气足的,泛黄的就差些。”
火娴云蹲下来,小手轻轻碰了碰草叶。朱雀柔脉的淡红灵气顺着指尖渗进去,草叶立刻泛出层淡红的光,像裹了层薄纱。她指着几株草叶最绿的:“长老,这几株的灵气最足,光最亮。”秦砚长老点点头,用小锄子把那几株挖出来,放进布口袋里:“真准!咱们娴云的柔脉比我的罗盘还灵。”
愈子谦也想帮忙,却怕踩坏灵草,只能蹲在畦边,用指尖的空间灵气轻轻拂过草叶——灵气像层薄风,把草叶上的泥土吹掉,露出下面雪白的根须。“我帮你弄干净灵草!”他抬头对秦砚长老笑,琥珀色的眼睛亮闪闪的,“我的灵气能吹掉泥土,还不会伤根。”
秦砚长老笑着点头,把一把小刷子递给愈子谦:“那你帮我把草根上的泥刷掉,咱们把干净的灵草晒在竹架上,冬天熬汤能暖身子。”愈子谦接过刷子,小心翼翼地刷着草根,动作轻得像怕碰疼灵草,偶尔有泥土粘在刷齿上,他就用空间灵气吹掉,连一点泥星子都不留。
桑火飞在灵草畦上方,尾巴轻轻扫过草叶——遇到草叶泛黄的,它就用尾巴碰一碰火娴云的肩膀,像在提醒她“这株灵气不够”;遇到草叶上有小虫子的,它就用鳞片的光晃一晃,虫子立刻爬走,比秦砚长老的驱虫粉还管用。火娴云看见,笑着说:“桑火真是咱们的小帮手,比小锄子还好用。”
收完灵草时,日头已经到了正午。秦砚长老把晒灵草的竹架摆好,递过两个刚摘的灵草莓——虽然不是应季的,却长得通红,咬一口满是甜汁。“这是我在暖棚里种的,你们尝尝鲜。”他笑着说,“等明年春天,暖棚里的草莓熟了,再请你们来摘。”
火娴云咬着草莓,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青禾赶紧用软帕帮她擦:“慢点儿吃,别把袄子弄脏了——苏湄姑娘还等着咱们回去缝绒球呢。”愈子谦也吃得满脸是汁,却不忘把最后一颗草莓递给火娴云:“娴云你吃,这个最甜。”
回到小院时,苏湄已经在石桌上摆好了针线。她帮火娴云把桑绒球缝在袄子的袖口,针脚走得极匀,淡红的绒球配着浅红的袄面,像火桑花落在袖口;愈子谦也想自己缝,却总把线缝歪,苏湄只好握着他的手,教他走直线:“线要跟着绒球的边缝,像给绒球画圈,这样才好看。”
缝完绒球,夕阳已经斜过灵木林的梢头。青禾去厨房煮桑籽茶,苏湄坐在石桌旁,铺开一张灵纸,教火娴云和愈子谦画桑苗:“先画圆圆的根,再画细细的茎,最后画尖尖的叶子,像这样——”她握着火娴云的手,笔尖在纸上划过,很快就出现一株小小的桑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绒球,像挂在枝桠上。
火娴云学着画,虽然茎画得歪歪扭扭,叶子也大小不一,却认真得很,画完还在桑苗旁边写了个“娴”字——那是她刚学会的,笔画歪得像小虫子,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愈子谦也画了株桑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空间灵气符号,还在桑苗下面画了个绒球,说是“给桑苗当小枕头”。
厨房里飘来桑籽茶的香气时,火离老祖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本线装书,书皮是用老桑木做的,上面刻着“桑事记”三个字,是他用来记录每年桑花、桑籽、桑苗事的。“今天收了灵草,做了绒球,还画了桑苗,真是热闹的一天。”他坐在石凳上,接过青禾递来的桑籽茶——茶汤是淡红的,飘着几颗煮胀的桑籽,喝一口带着点微涩的甜,暖得人心里发颤。
火娴云捧着茶杯,小口喝着茶,看着石桌上的桑苗画,突然说:“老祖,我们把今天的事写在你的‘桑事记’里好不好?”火离老祖笑着点头,把书递给她:“好呀,咱们娴云来写第一句——就写‘霜日做绒球,灵圃收草,桑茶暖’。”
火娴云接过笔,虽然握笔的姿势还很生涩,却一笔一划地写着,愈子谦也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绒球,桑火则用尾巴蘸了点茶汁,在纸上点了个小红点,像颗桑籽。青禾和苏湄坐在旁边看着,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长长的,落在石桌上,和桑苗画、桑事记叠在一起,像幅暖融融的岁闲图。
入夜时,小院里静悄悄的。火娴云躺在床上,新冬袄搭在床头,袖口的桑绒球泛着淡红的光,手里还攥着白天画的桑苗图;愈子谦躺在旁边的小床上,怀里抱着桑火布偶,布偶尾巴上的绒球和他袄子上的一模一样;桑火蜷在两人中间,尾巴卷着那颗小绒球,鳞片上的光慢慢暗下来,像把白天的暖光都收进了鳞片里。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檐角的风铃偶尔响一声,像在说“晚安”。灵木林的叶子落在院墙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混着远处灵膳房飘来的桑籽茶香,把整个小院裹在暖里——这不是重复的日常,是藏在霜日里的细碎欢喜:是袖口绒球的软,是灵圃草叶的香,是桑茶入口的暖,是一笔一划写在桑事记里的“我们”,像火桑籽埋在土里,不张扬,却慢慢长出满枝的暖,把深秋的凉都酿成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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